阿瑤眼皮一跳:“你怎知大娘有兒,萬一找你做了快婿可不美哉?”
“大娘昨日拉着我詢問你可許配人家,她想找人替他兒說媒。”梁文宇一五一十說着,不免其中編造了些出來
“我并非良人,也未想過嫁入富貴之家,隻想安穩過日,帶着爹娘做生意。”阿瑤緩緩說着,言語間對往後的日子充滿期望,“我想将攤子最大做廣,讓女子也能出頭。”
梁文宇喉結滾動,他看着阿瑤說着對将來事的憧憬,眼中的柔意都快藏不住。
阿瑤忽然轉頭詢問:“你呢,可有何事想做?”
梁文宇在阿瑤轉頭瞬間就垂下眼,隐藏神情,語氣淡然的像是風中漂泊多年的柳絮無處居所:“還未想過。”
“若是未想好,暫且跟我如何?”阿瑤身邊缺人手,即使身邊有許老大夫婦在她還是想把梁文宇留下。
當初兩人初見時本就是一場烏龍,現在回想起來阿瑤氣得都想笑。
“好。”他一下就答應了,無絲毫猶豫。
反到把阿瑤弄得無措:“你,你先别急着應下,再想想。”
梁文宇将拉好的麥芽糖擺到阿瑤面前,放下袖子:“想好了,跟着你不止有飯吃還有錢拿。”
這樣的話阿瑤實在無力反駁。
晚間許老大帶着海氏及兩人哥兒一道回來,他們見到梁文宇拉着人就往屋子走,嘴裡念叨讓他教字。
許老大和海氏忙于煮飯,阿瑤清點完食材和小料又瞧了眼冰桶碎冰,之後朝門外走去,她坐在台階上捧臉發呆,撅着一張小嘴,院裡飄起飯香。
她最近掙下的銀錢全還了錢莊的欠款,肩上擔子一松,不過最近的确是有些黴運加身,隔三差五的受傷,低頭看着掌腕冒出的血珠歎氣。
梁文宇教兩個哥兒寫字,給出幾個較為複雜的字練習,他出來時阿瑤還坐在門口:“有心事?”
他潦草坐下,眼角掃過她腕間,掏出腰間備下的藥,拉過阿瑤手開始上藥,瓷瓶裡白色粉末灑下後,阿瑤腕間火辣辣的,手要從中抽離被他一把摁住:“灑上藥才好的快。”
她咬住下嘴唇強忍着,那股疼是從皮肉一點一點鑽進去的,想縮回來又隻能幹巴巴看着:“疼。”
梁文宇聽了話灑藥東西慢下來,就連摁着阿瑤的手都主動松開:“這藥你随身帶,下回受傷可用。”
阿瑤眼珠轉了轉盯着他側臉看,想看明白梁文宇對她的心意如何,可又遲疑了起來。
“好。”阿姨收了藥瓶攥在手裡,“對了,我和阿爹、阿娘說過了讓你住在此處一事,之後就不必躲藏。”
先前梁文宇從窗戶進出,阿瑤每每出來都能撞見,一個哥兒把爬窗翻牆一事做的如此熟練,她憋着笑打趣:“日後若是改行知會我一聲。”
梁文宇冷哼一聲:“放心,我定知會你。”把他當賊防。
兩人坐在門口,海氏望出去剛好瞧見和許老大聊起來,她蠻中意梁文宇這人的,要說做女婿也非不可,隻是她家阿瑤沒這心思。
這是他們搬離老宅後第一次生火做飯,許老大買了條鲋魚做豆腐魚湯,還買了點蝦蛄和貝類爆炒,其餘三道都是當下的時令蔬菜:涼拌胡瓜、小炒菘菜(小白菜)、莴筍絲。
阿瑤很喜歡許老大做的紅燒鲋魚,連吃了好幾口,她最近吃的多身上都長了些肉,原本瘦小身體明顯高出許多。
由于阿瑤和梁文宇坐在一塊兒,海氏夾菜時總是會瞄上幾眼,她替阿瑤夾了塊鲋魚肚放進碗中。本來想替他夾菜,但轉念一想有些不太合适就招呼起來。
“您客氣了。”梁文宇嘴裡說着卻一直在夾白米飯。
阿瑤知道梁文宇挑食,從頭到尾他隻動了莴筍絲和紅燒鲋魚兩道菜。
晚間無需出去擺攤,阿瑤喊了梁文宇出去吃宵夜:“今日想吃什麼我買單”她從腰間掏出枚碎銀,“就當是提前犒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