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當然沒赴沖矢昴的約。
宇佐美gissel從來不按騙子的吩咐行事。更何況這一看就是有去無回的鴻門宴。
唯一值得思考的,就是這件事的微妙細節——FBI和波本。
如果是敵對關系的話......難道是、本土的公安嗎?
為什麼排除英國?因為據她所知,英國的卧底已經死光了。
*
大概兩個月後,柯南突然聯系她。
“宇佐美小姐。”
“不是殺人的事就不要找我。”
“不是的,我是想問你——琴酒在哪裡?”
“如果你想殺他,應該在東京塔被毀的那天動手。”
“......我還活着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我很高興你知道這點。”她輕笑一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怎麼,需要我幫你約他出來嗎?我先說清楚哦。比起我,他現在對赤井秀一更感興趣。”
柯南歎了口氣。“其實是這樣的。安室......不,降谷先生,其實是公安啊。”
“啊?”
“我以為你不擅長社交。”柯南在那頭,表情複雜地道。“沒想到,是已經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嗎?”
“并不是。”她搖頭。“波本和我,隻是共享情報的赤井追蹤儀而已。”
雖然已經能開玩笑了,但赤井先生在這件事上實在太過分了。他沉默着想了想,問gissel能不能把gin約出來還不如直接追蹤衛星信号。
于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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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餐廳裡清空了服務員和顧客,隻剩下拿着槍和□□的兩排FBI。
公安都是便衣,此刻正在大廈的各個入口守着。
其實這裡還有很多不明情況的群衆。可是組織的覆滅已成定局,她掏了槍也走不出這層樓。更别提停車場内、和大門口的便衣。說到底,就沒想着讓貝爾摩德走出這個餐廳門。
“軟體沒了,長生藥也沒了。”她冷笑一聲,塗了鮮豔指甲油的雙手垂在身側。“嗬。你們很緊張嗎?走吧,已經吃完了。”
gissel坐在沙發邊上,接着柯南那頭,聽到琴酒的聲音突然消失,知道是柯南用麻醉槍放倒了他。
怎麼這麼善良。琴酒不是最喜歡看别人被槍子兒崩腦袋?那這個待遇自然應該給到才好。
頭目被擒,小怪隻有四散逃跑的份。朗姆那頭的清剿交給了水無和茱蒂,隻希望一切順利,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赤井秀一像鬼一樣逼近貝爾摩德身後,用□□一觸,她就輕飄飄地倒在了專人手裡。立刻有人拿來準備好的擒拿袋,去控制她的雙手和視野。把人整個裝進去,然後放到透氣的器皿裡,走貨梯擡下去。
*
琴酒在死刑前見了她一面。
問的第一句話還是關于女人。“雪莉還活着?”
她點頭。“活着。”
他自那晚過後再也沒有修剪過的劉海垂下來,堪堪掃過眼下青黑。“你總算說了句真話。”
“我想把她送到美國。”
他沒有回答。宇佐美隻是自顧自地講。“她是有研究追求的。你們強逼她做那個長生藥,其實違背了世上很多很自然的規律。一是時間,二是自然,三是她的本心。”
“那是她父母留下來的。”琴酒依舊一動不動地低着頭,語氣卻不耐煩起來。“朗姆呢?”
“在押來的路上。”她吸了口煙,蹲在鐵欄杆外。“為什麼做殺手?”
他反問。“為什麼找上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宇佐美垂着眼睛,突然傷感起來,聲音放的極輕——“那又為什麼是我呢?”
“如果我在一開始就把一切都說清楚,你還會繼續騙我嗎?”他擡起頭,終于給出一個稍微認真起來的眼神,但其中絲毫沒有索取什麼的意味,好像就算她說了句謊,他也能欣然接受,眼也不眨地把所有東西都吞咽進早就什麼也不剩的胃裡。
而她隔着煙霧凝視他蒼綠色的眼睛,隻看得清裡面兩顆橘色的火星。“那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上那輛鈴木特快,和我,還有雪莉一起死在貨箱?”
其實不會,因為那個雪莉是基德變裝而成。但gissel這樣問,就是選了另一條路——雪莉要是真的死了,你還會把我排在首位嗎?
“照你的意思,是假設那就是雪莉。對吧?”琴酒依舊沒有笑。但她感覺他輕松了點。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于是釋然,卻聽到他嘲諷自己。“别問了。你怎麼會死......你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