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荇之甩着手背墨漬啧聲，“《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恐吓威脅他人...”

“對嘛。”姜湘北抓着她手腕按向香爐，“這邊就不想到了。”

爐灰騰起的刹那，以《治安管理處罰法》形态炸出金光來。許奶奶嗑着瓜子鼓掌：“小沈有天賦，比小北當年炸飛功德箱強多了。”

姜湘北盤腿坐在褪色的太極墊上，指尖撚着朱砂粉撒進一碟水中：“這是開光版農夫山泉，畫符專用。”她抓過沈荇之的筆記本撕下一頁，“一般的筆記本也能當符紙用，但效果不如黃裱紙——畢竟有些鬼不熟悉現代造品。”

沈荇之的鋼筆尖戳破宣紙：“為什麼非要蘸朱砂？”

“對于這個有三種說法。”姜湘北用棉簽蘸取混合液，在她掌心畫出一個紋路，“一是古人認為血液蘊含生命力與神秘力量，而朱砂顔色鮮紅，與血液顔色相近。”

“二是朱砂是一種中藥材，有鎮靜安神等功效。古人認為它能驅邪，或許與它對人精神狀态的調節作用有關。”

“當然，最重要的是——鬼真怕這玩意。”

“哦，對了。”她畫完還給自己的作品拍了張照，“更你說個好玩的。我去年幫人驅邪，發現現代産生的有些惡靈更怕電子木魚——功德-1的提示音能造成精神暴擊。”

“好了。去洗一下吧。”姜湘北把筆一丢就去給剛拍的照片調濾鏡去了。

沈荇之愣了一下，“這是完成了嗎？我好像沒感覺到什麼啊。”

“你想感受到什麼？”

“就…呃……靈力？之類的？”被這麼一問，反倒給沈荇之整不自信了。

“隻是給你封個保鮮膜而已，免得你被邪祟一口吞了。這就和海娜紋身一樣，隻不過不顯色。”

“行吧。”

日光穿過窗棂時，符咒教學進入實操階段。姜湘北拽着沈荇之的食指淩空勾畫：“北鬥符收尾要像寫逮捕令——”她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看好了！舌尖血是人形自走驅邪噴霧，但牙龈出血不算！”

沈荇之抹着濺到鼻尖的血點：“說實話，你沒必要對着我噴吧，怪惡心的。而且根據《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标準》...”

“輕傷都夠不上。”姜湘北吐出半截斷掉的舌尖死皮，“上回給我奶演示，她老人家說這屬于道教版咬舌自盡未遂。”

符紙在香爐上方自燃時，姜湘北突然掏出風油精：“現代驅邪三件套——六神花露水、清涼油、防狼報警器。”她擰開瓶蓋抹在沈荇之太陽穴，“遇到惡靈先糊它眼睛，再按手機播放《大悲咒》DJ版。”

“算了，我來幫你設為鈴聲吧。”說着她就想搶沈荇之手機。

“我-不-要-！”

當沈荇之終于畫出完整的破煞符，姜湘北抓起供果裡的蘋果啃了口：“及格了，但靈力流動像便秘——你背法例也這麼卡殼？”

“沒有。”沈荇之頓了下，又嚴謹道，“嚴格來說，能背下來的我都不會卡殼。”

“哇哦～”

教學持續到日頭偏西，山門外忽然傳來汽車熄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