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泥巴種”辦公桌後面的女人說話了,她挑着毛毛蟲樣子的眉毛露出奸笑;我倒吸一口冷氣,哈利聽到這句話也驚訝地張開嘴巴。
我一瞬間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得愣在原地: “這,這算什麼話。”
我滿臉寫着不情願不服氣,壓制住内心厭惡的情緒看着她。誰能想到她為人師表,能說出這種侮辱人的言論。
“ 你即将罰抄寫的句子,筆在桌子上,悠莉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血統不是很好吧?”烏姆裡奇躺靠在椅背上。
我不敢說我不知道我的血統,但這不是一個秘密嗎?難道說,她已經知道了???
烏姆裡奇用滿臉皺紋笑,然後發出尖銳如同爆鳴的聲音:“你的姓氏很特别,好奇心驅使我去查你的檔案。果然沒錯,你就是個由兩個麻瓜生的孩子,難怪那麼不懂規矩。”
這兩句話一出來,哈利的拳頭握緊了,我知道他在為我打抱不平;此時此刻我心裡是一點僥幸的,還好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即使被辱罵幾句又怎樣,隻要不暴露就好。
可是,我的檔案是誰改的呢???
她惡狠狠剜了我一眼,托着手大腹便便坐到她辦公椅上:“快寫!!還有你,波特,你寫 ‘我不能說謊’ ”她拉直了自己眼皮,用粗胖的手指在半空中裝模作樣地點來點去。
坐到房間中心的椅子上,我拿起羽毛筆,寫就寫。我心裡想着,也就抄個句子而已有什麼呢。
筆尖觸及紙張上的瞬間,我的左手即刻反映出一絲癢感,像有幾隻蟲子在爬,可能是幻覺吧。當“I”這個字母寫完時,灼痛愈來愈明顯,火辣辣的劇痛割裂感彙聚在左手手腕的脈搏一處,像被無形的皮筋勒住,這一次我肯定它不是幻覺。
停筆,我掀開左手,脈搏處出現一片紅暈像是被人錘了。看着紅乎乎的那一抹,再想起接下來要寫的那一段話,泥巴種??不知為何我想起來德拉科,這讓我想哭。德拉科他現在會在幹嘛呢,在公共休息室裡,還是會在圖書館;他會和誰在一起,是潘西陪在他身邊嗎?
“繼續寫,别停!!”烏姆裡奇吼着,像極了一隻嗷嗷待哺的老虎。
這回右手握緊了筆柱,我一口氣寫完了那句話“I am mudblood.”短短幾秒我左手手腕像被針紮了般刺痛,幾張鋒利的刀片反複割它一般,而且是反複在同一處地方反複割,産生累積疊加的痛。
當我再次攤開左手,那處紅暈已經渲染開了,呈處紅彤彤的橢圓狀,橢圓大小與我在紙上寫的那一段話别無二緻。
我驚恐地放下羽毛筆,捂住那一抹泛紅紅暈,我夾雜着哭腔,像是意識到什麼。此刻我眼角乏着若有若無的淚水,害怕恐慌地看向辦公桌後面厲色的女人。
她正在欣賞地看着哈利,像在看着自己的戰利品,哈利滿頭大汗,他左手已經流血了,鮮血如同眼淚股股劃下來。
“停下來幹什麼,寫啊!?!”烏姆裡奇厲色命令我。
忍着痛還有快哭出來的眼淚,我再次握住筆去寫那句話。每寫一筆就有種鋒利刀片在腕上砍一筆,我就不得不痛得停下來歇幾秒,當我因短暫的停歇僥幸時,餘痛又會反哺。而每寫下一句,我總能回憶起曾經快樂的日子,但這更讓我無法自拔了,我真的無法分辨那些美好的回憶對于現在的自己而言是一種鼓勵,還是一劑毒藥…
越進行下去,我腕上紅暈越加深重,後面我猛地發現那處紅暈隻是底色,因為顔色到後面待血液流淌出來後,腕上能隐約看到深紅色字迹了。紅暈隻是深色字迹的背景闆。
“寫幾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烏姆裡奇從辦公桌後面下來了,但她在問哈利,哈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青筋都鼓起來了,消瘦纖細的小臂血糊糊的,那股血滴在地闆上形成一攤。
哈利喘着氣:“二十五,教授。”
烏姆裡奇很滿意,挑着毛毛蟲樣式的眉毛:“很好波特先生,今天的禁閉關到現在就行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她托着手用那油光水滑的聲音,“不要忘了下一次禁閉是這個星期三,期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