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羅斯動作從容地自虛空中抽出那柄纖長的正宗,将它立于身前劈開了自尼克·弗瑞的第二發子彈,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貼上了克勞德的後頸,動作輕柔地撫摸着脖頸與脊椎的鍊接部分。
【[口菲口口]:哦,你終于發現了。】
克勞德的肌肉瞬間凍結。他能感覺到薩菲羅斯那雙戴着黑色皮質手套、有着真實人類的溫度的手正輕柔地撫上他的後頸,指尖精确地按壓在頸椎與頭骨連接的要害處——神盾局過度的安保此刻成了緻命笑話,他的六式和凱特西被扣在樓下安檢處,而赤手空拳對抗薩菲羅斯的勝率,比用紙盾牌擋核彈還低。
【[薩口羅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猜猜他會不會對你失望?】
“不止一次地,你錯過了你朋友的求助,”薩菲羅斯的吐息拂過他的耳廓,溫柔地向他的人偶宣告殘酷的事實,“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一次收回了援手。”
Cloud的呼吸驟然停滞,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薩菲羅斯的話語像一把淬了毒的手術刀,精準地剜開他最深的傷口,在挖出腐肉的同時也造成了嶄新的潰爛。
Cloud腦中的遺憾被對方肆意挖掘出來,那些曾經激烈他成長的部分又一次成為了刺向他的利刃:尼福爾海姆中燃燒的大火、重傷瀕死卻給予了自己生存意義的紮克斯、蒂法在第七區的廢墟中不計前嫌向他伸出的援手、純白的忘卻之都中緩緩倒地的愛麗絲……以及Sephy,不是這個一直在騷擾自己的陰魂不散的女鬼,而是那個和自己一同長大的、一肚子壞水的銀漸層Sephy。
“閉嘴……”Cloud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湛藍色的眼早在對方出來的時候就在對方的呼喚中變為了碧綠。他猛地肘擊身後,卻被薩菲羅斯輕松攥住手腕。那隻戴着黑手套的手像鐵鉗般紋絲不動。
“繼續憤怒吧,我可憐又可愛的人偶。”薩菲羅斯的嘴角噙着笑意,但噴灑而出的毒液卻與那抹微笑毫無幹系,“用熾熱的怒火填補你心中的空殼,讓那怒火驅使着你繼續行動下去,作為獎勵,我會為你奉上準備已久的禮物——徹底摧毀那個古代種在生命之流中的靈魂如何?”
Cloud的瞳孔劇烈震顫,傑諾瓦細胞在他血管裡發出尖銳共鳴。會議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連弗瑞的呼吸聲都消失了——時間仿佛被某種力量凝固,隻剩下薩菲羅斯指尖摩挲他頸動脈的沙沙聲。
【[黃金陸行鳥]:你敢碰她試試看——】
當青年的無聲的咆哮出現在聊天室中時,Cloud同時矮下身子,掃堂腿毫不猶豫地攻向了薩菲羅斯的下盤。薩菲羅斯輕輕懸浮起來,卻見金發戰士趁此機會撲向了門口,組合劍的金屬碰撞聲從走廊由遠及近——凱特西叼着劍柄撞開了弗瑞的辦公室大門,勇敢的貓貓已經面對過一次死亡,卻依舊帶着友人臨行前的囑托又一次奔赴了戰場。
“Cloud先生——我把武器帶來了!”
弗瑞的獨眼瞪得溜圓,按隊長的說法剛剛送到Cloud手上的貓型機器人一個滿分落地後,同樣從不知名的空間中掏出了一柄小小的喇叭,開始釋放起了各色魔法以更多地在整場戰鬥中幫助自己的朋友。
貓咪與青年的動作配合默契,正宗與組合劍的交鋒帶起了大片火花,可戰鬥的局勢看起來卻并不算樂觀。
哪怕是外行人都能看出,克勞德打得束手束腳,與任由長刀摧毀建築的薩菲羅斯不同,克勞德并不願意傷害那些普通的神盾局特工,再加上面對宿敵時本就存在的力量差距,顯得這一戰愈發艱難。
他的每一次閃避都必須要精确到毫米,既要避開薩菲羅斯的攻擊,又要确保不會撞到任何一名無辜者,還要确定薩菲羅斯的這一擊并不會損傷到整座大樓的承重柱,否則就隻能自己沖上去硬接這一擊,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整場戰鬥顯得不那麼公平。
不過好在這隻是個降臨的分身,對方所能發揮出的實力也是有限度的——當薩菲羅斯感到這個分身所能支撐的時間接近極限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打破了一邊的窗戶,黑色的片翼自左肩的肩胛處生出,飛向了高空。
“看啊,Cloud,這景色多麼美麗,”片翼的天使張開雙手,神盾局的三叉戟大樓下不知何時聚集了一群星痕感染者,齊刷刷地擡頭看向了兩人,“别忘記了——我才是你的一切。”
【[黃金陸行鳥]:給我閉嘴!!!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給!我!閉!嘴!”思維總是先身體一步将情緒宣洩,Cloud一邊怒吼一邊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纖細的身體中爆發出的巨大力量将他送上了高空,将那黑翼的惡魔擊落。
隻可惜男人的意識早已自其中剝離,地面上隻餘下了一個身體被星痕侵染了超過百分之五十、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
【[邪惡銀漸層]:不是,你女朋友被搶了跟我火氣這麼大?需要我過去幫忙把你女朋友再牛回來嗎?】
【[邪惡銀漸層]:我都沒因為你前幾天無緣無故跟我斷聯生氣呢,你跟我發上火了?你等我們見面的,我必扣花你芬裡爾車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