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月有些詫異紀離離的主動挑釁,她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忍,她笑得勉強:“怎麼會,我這就去。”
蔣玉蘭不懂她的用意,但她從來不會拆女兒的台,等紀明月去了廚房她才看向她,語氣疑惑:“離離,你是不是很讨厭明月?”畢竟在她印象裡,紀離離一直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孩子,但她剛才的表現可和平時不一樣。
“媽,我們去我房間說吧。”紀離離明白她在心疼紀明月,但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況且在這個年代,離婚不是小事,在蔣玉蘭視角裡,甚至是整個家屬院裡,紀玉書都是好丈夫好爸爸,所以就算要離婚,也該是他名聲掃地,而不是蔣玉蘭被人議論不知好歹。她現在隻祈禱那位葉女士給力點,這樣她也能早點找到證據。
“離離,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是你們在學校裡發生了什麼矛盾嗎?”一進房間,蔣玉蘭就忍不住問道,在她看來,紀明月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離離不應該那麼做才是。
“沒有,媽,你和爸是吵架了嗎?”紀離離直接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問?”蔣玉蘭說着摸了摸她的頭頂,這孩子從小就心思細膩,小時候因為公婆的事,她和紀玉書當着離離的面吵過一次架後,她發現她受到影響,便和紀玉書約定好,不當着孩子的面吵架。
“吃晚飯那會兒我就發現了,是和中午的事有關吧,中午爸要和你商量什麼?”紀離離倒是沒想到生兒子的事上面去,畢竟劇情裡這個情節還早。
“就是商量他做生意的事,我順便告訴他存折借給你外公周轉兩個月的事。”母女倆從小相處的模式和别人不同,第一次對她說謊的蔣玉蘭有些不自然地别開眼去。
“媽,你在撒謊,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問我爸去。”紀離離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
蔣玉蘭猶豫了下,然後擡眸看向她解釋道:“你爸今天出去不知被誰刺激到了,想讓我也辦停薪留職,然後再給你生個弟弟。”說完她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剛才自己想要隐瞞的心思完全是掩耳盜鈴。這些年,離離越來越優秀,那些人一邊誇她優秀又一邊可惜她不是兒子,這樣的惡意即使她極力阻止和隔離,但離離仍舊感受到了。
這下輪到紀離離驚訝了,原來紀玉書這麼早就動了這個心思嗎?她幾乎能想到他以後的說辭,他會把這一切都推在蔣玉蘭身上,說是她不願意,他才會找别人。但這對她們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隻要他存了這個心思,應該很快就會被那邊說動。
她看了一眼蔣玉蘭:“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還怎麼想,我都有你這麼優秀的女兒還生什麼生,更何況我都這把年紀了,該考慮的是怎麼多賺點錢。”到時候留給她,不管她做什麼,那都是底氣。
“什麼嘛,你明明還很年輕,媽,我是說如果,如果爸他堅持要生呢?”紀離離試探道。
“不會,我們已經說好了。”蔣玉蘭下意識地皺眉。
“我記得這個問題你們分别在我三歲和九歲那年都說好了,你确定爸他真的甘心?”紀離離語氣平靜地看向她,雖然劇情裡她這個角色塑造的是個戀愛腦,但相處十幾年,紀離離覺得她媽明明是一個很有生活智慧的女士,才不是什麼戀愛腦。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我就讓他收拾東西滾蛋。”他們現在住的房子當初可是她爸出了不少力才分下來的。
有她這句話紀離離就放下心來,她還不确定紀玉書現在和葉秋菊接觸沒,她隻是問道:“媽,上次舅舅不是說要去核實明月姐的事嗎?核實得怎麼樣了?”
“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說什麼了?”蔣玉蘭伸手捧着她的臉注意她的神情。
“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明月姐指不定也是爸的孩子,畢竟大伯已經不在了,還不是他們怎麼說就是怎麼樣。”家屬院裡确實有人這樣猜測,沒辦法,蔣玉蘭女士從小到大就優秀,總有人暗戳戳地和她比較,這不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有可能讓她難堪的點,可不得好好發揮。估計那些人都沒想到他們随口胡掐的反而是真相。
“核實的話,要先去打聽你大伯他以前下鄉的地方,哪那麼快。”都快二十年了,有的地方說不定都找不到了。
“好吧。”除了客觀因素,再加上劇情的刻意,估計等她舅舅那邊查清消息葉秋菊兒子都生出來了。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操心那麼多,大人的事大人會解決。”蔣玉蘭說着捏了捏她的臉,示意她不要操心太多。
“知道啦,對了,存折的事爸怎麼說?”紀離離有些好奇。
“他就說也不差這兩個月,好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之前蔣玉蘭還在猶豫自己撒謊說周轉兩個月會不會太長,這一刻,她又慶幸自己說了兩個月。
是的,就像剛才離離說的,他們之間關于要不要生二胎的事其實根本就沒解決,是她單方面地覺得解決了,她想,在這件事上是她天真了,也是她低估了紀玉書想要兒子的決心。
她從紀離離房間回到他們房間,紀玉書已經睡着了,聽到他的呼噜聲,蔣玉蘭原本的睡意瞬間消失。他今天是真的被人刺激到才和自己提起這件事的嗎?可惜這會沒人給她答案。
這一晚,蔣玉蘭睡得并不安穩,第二天一早,蔣玉蘭幹脆早起做早飯,她煮了粥,讓紀玉書去食堂買包子和饅頭回來就能開飯。紀玉書還沒睡醒,他打了個哈欠,随口指使紀離離:“離離,你幫爸爸跑這一趟。”
“行,那有跑腿費嗎?”以前紀離離說這句話是父女間的樂趣,但現在紀離離緻力于掏光他兜裡所有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