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白望着人消失在門口微微眯起眼,半晌吐出一句話:“找到你了,李宴。”
傅之白沒想到自己會重生,一覺醒來回到十八歲,他當時躺在朋友别墅裡,酗酒後頭劇烈疼痛,起身推開懷裡和沙發上男男女女,腦子裡閃過上一世無數事情,他想起了自己與李宴糾纏不清的前程往事。
上一世他與李宴相識于一場酒會,他在酒會上早就注意到李宴存在,他像是誤闖入他們的世界,很不一樣,他被吸引是必然的。既然他都注意到了那就不可能隻有一個觑觎,酒會上李宴喝下别人故意放在酒裡的東西,在被人帶去開房的路上被他攔下。
望着明明已經被欲望折磨得不成人形還在堅持去醫院的樣子他莫名享受,他送他去了醫院,美食要慢慢品嘗才能體味其中感受。
後面順理成章加上聯系方式,一次次約會中兩人關系拉進,他展現出從來沒有過的耐性,等花苞成熟慢慢綻放時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在一起後一開始他确定自己是喜歡李宴的,張揚明豔,無拘無束,但他漸漸發現自己讨厭對方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學不乖他隻能找個乖的調.教,他隐瞞的非常好,但事情終有敗露的那天。
李宴心是冷的,兩年時間他一點兒都沒留念,不聽他解釋轉身投入另一個人懷抱,他恨他絕情,恨他怎麼能抽身得如此快。
聽到李宴病逝的消息時傅之白在床上正摟着一個少年,因為那少年與李宴年輕時有幾分想像,他一直養在身邊。
那一刻他怅然若失,随着人消失愛恨好像都跟着消散了。
傅之白坐在座位上摩挲着剛才李宴指尖觸碰到的位置,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牢牢掌握這次機會,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辜負他了。
……
盡管李宴對傅之白這人第一觀感不算太好,但他沒把傅之白放在眼裡,平時怎麼行事的現在還是怎麼來。
傅之白能感受到李宴抗拒與他相處,但他認為隻是因為兩人還沒熟絡,因為見過他不用利齒怼人的樣子,他相信金誠石開。
連續幾天傅之白一直找他問東問西,李宴剛開始還能耐心回答一下,次數多了他就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故意找麻煩。
李宴有一個通行方法,小問題讓耿盡歡代勞,大問題讓他找老師。
耿盡歡倒覺得傅之白這人用的方法有他的影子,眼睜睜看着對方又一次碰壁後與李宴商讨:“我看他是想跟我搶學習搭子,哼哼,這點小心思全在我火眼金睛中。”
李宴斜着瞟一眼:“你,學習,兩者沾邊嗎?”
耿盡歡聽不得别人質疑自己,義憤填膺道:“怎麼不沾邊,上學期我可是拼了命學,好不容易從四百零幾分爬到四百九好嗎,不是人學的數學我都及格了诶!”
李宴聽他一句話罵了全世界,不作評價。
耿盡歡罵完放低聲音:“我覺得你不理他是對的,咳,不是我愛講别人壞話,隻是我感覺這個轉校生功利性太強了,好像做什麼事都要達到一個目的才行。”
末了還補充一句:“不适合深交。”
李宴難得用欣慰的目光望着他。
耿盡歡老臉一紅:“咋、咋啦?”
李宴:“原來你也不是笨到無可救藥啊。”
耿盡歡:“……”
……
李宴這周末留在寝室,尤見君有事要忙提前回湘豐了,期間他還是雷達不動每天一個電話,他不接尤見君就發消息,他逐漸習慣以後沒覺得什麼不對,有時候寝室室友開玩笑說宴哥你又在和你的神秘女友通話,他也是一笑而過。
解釋不清不如不解釋。
今天一天休息對方都沒聯系,很反常,李宴在聊天界面掙紮許久還是發了句:“在幹嘛?”
發了這句話他等了會兒沒等到消息就去陪耿盡歡玩了局遊戲,兩局遊戲下來越打越沒勁。
按常理對面就算有事一個小時内都會回消息才對,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李宴斷了遊戲走到陽台打電話。
臨近冬季,冷空氣來襲,他一件單薄裡襯站在夜裡有些冷肅。
他望着陽台外光秃秃的樹枝靜靜等着,響了三十幾秒後終于接通。
“小少爺,你怎麼打來了。”
不是尤見君的聲音。
“尤見君呢?”
對面略顯疲憊,“尤爺啊,尤爺遭歹人襲擊,刀子捅進身體裡住院了,做完手術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