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知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尤其是他聽見楚昭年的哽咽。

于是他往前一步，把人攏入了懷中，擡起手拍拍，頸間是不同于寒冷夜風的溫熱。

他不是覺得浪費時間，而是怕失望，于是從一開始就不要期待好了。

這是他在這裡學到的第一課。

忽然，天空亮了起來，不遠處煙火升空綻放出美麗的花朵，照亮了這一片黑暗。

小朋友的歡呼聲更大了，楚昭年連忙從榮知正懷裡出來，擡手擦幹淨眼淚。榮知正身後，站着有些尴尬的趙天陸和吳翰逸，“那、那什麼，他們想過來找你。”

“我們盡力攔了！”吳翰逸說，恨不得這會煙火再亮一下，讓楚昭年和榮知正看到自己非常誠懇的表情。

一位小豆丁蹦蹦跳跳的，仰頭看着楚昭年，又看看榮知正，“年年哥哥，你哭了嗎？”

楚昭年蹲下來，“我沒有哦，是風太大了迷了眼睛。”

“那我給你吹吹~”小朋友呼呼的，楚昭年誇張地哇了一聲：“真厲害，就好了诶！”

“嘿嘿~”

他站起來将小朋友們趕回房子裡：“我們進去看煙花吧，外面太冷了。”

“好~”

小朋友們一個跟着一個乖乖進了房子，趙天陸小聲地問榮知正：“你又欺負昭年啊？”

榮知正非常正經地問他：“趙天陸，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什麼形象啊？”

見趙天陸還真的認真在想，榮知正沒好氣給他一拳：“幹嘛呢？”

趙天陸嘿嘿傻笑，“主要是你這人啊，蔫壞。”

他一邊往裡走，雙手放在後腦勺上：“别人都說你多好多好，溫柔啊、紳士啊，實際才不是呢，蔫壞，和你關系好越清楚。”

“榮知正啊榮知正，藏好點吧。”

榮知正覺得莫名其妙，趙天陸先他一步跨進明亮的門口，轉頭看他：“昭年現在還不清楚你的真面目，啧啧。”

走之前，楚昭年發現榮知正好像有些情緒不對勁，悄咪咪問他：“怎麼啦？”

榮知正還在想趙天陸那沒頭腦的那段話，這會人猛地湊上來，吓得他呼吸窒了一下。

“嗯？”楚昭年歪着頭，榮知正忽然就笑了一下，伸手捏捏他的耳垂，“做什麼呀？”楚昭年捂住自己的耳朵，榮知正問他：“我對你好不好？”

“你怎麼定義‘好’呢？”他問完，不等回答，自顧自地說：“我是覺得還挺好的呀，有好吃的都想着我，我有不會的題目你也會教我，還給我撸你們家的貓貓狗狗。”

他逐個數着，榮知正越聽越覺得，趙天陸的話就是亂說的，看他對楚昭年多好。

于是他勾住楚昭年的脖子，碰碰他，“我也覺得我很好。”

趙天陸上了車，見人怎麼還沒上來，趴在車窗一看，好家夥又勾肩搭背去了，他搖搖頭，歎氣。

“歎什麼氣呢？”後座的吳翰逸問，趙天陸一副不可說的模樣，隻顧着搖頭晃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