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文君冷哼一聲,“先不用管是誰,好好收起來就是。”
“是。”蘇葉乖巧應下。
沈文君又問了一句:“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嗎?”
蘇葉搖搖頭:“奴婢沒告訴别人,隻主子和奴婢兩個人。”
“你去和春信探個口風,看看她知道不知道。”
沈文君囑咐了一句,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如今吃的什麼藥給白讓也熬一份吧,就記在公中就行。”
“是。”蘇葉乖巧應下,正好春信方才從外頭吩咐完回來,就見沈文君醒了。
一時驚喜道:“主子可算醒了,真是急死韓貴人了。”又和紅杏說:“趕緊的,去告訴韓貴人一聲,免得她擔心。”
紅杏歡快地應了一聲,噔噔噔就往外頭跑出來了。
“怎麼就叫她去,省得到時候玩得厲害不記得回來了。”沈文君從床上坐起來,扭頭吩咐小魚兒,“小魚兒,你和紅杏一塊去,看着她些,别和她一起胡鬧。”
她警告道。
小魚兒不好意思地笑笑,才急忙追着紅杏出去了。
“主子可好些,飯食還在熱,不如奴婢讓人端一碗金桔姜絲蜜來,也好開開胃。”
春信俯身給沈文君掖了掖被子,披上一件外袍,才溫柔開口道。
“好。”沈文君乖巧點頭,“韓姐姐還好嗎,有沒有被我吓到?”
蘇葉接過青荷遞過來的蜜來,輕輕吹涼了些,才喂到沈文君唇邊,笑說:“韓貴人倒還好,隻不過擔心些罷了,如今主子好了,韓貴人自然沒什麼怕的了。”
沈文君張嘴含了一小口蜜在口中,酸酸甜甜的,摻着金桔的味道,咽下喉嚨了才恍惚能察覺出一絲姜的辣味,頓覺神清氣爽。
春信拿着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小聲和她二人說:“珍妃娘娘聽說了主子的事,為了給宮裡祈福去災,特意令阖宮上下抄寫經文呢。”
“這不是讓咱們主子成了衆矢之的了嗎?”蘇葉心直口快地抱怨道,白玉做的調羹和瓷碗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啊……”沈文君害怕地看了一眼春信,往被子裡縮了縮,“那……那怎麼辦?”
春信拍了拍她身側的被子安慰道:“主子不必擔憂,後宮裡誰不知道珍妃娘娘的脾氣,但凡是個明事理的人,也不會怪在主子頭上。”
“萬一有不明白的呢,我看那什麼李貴人、趙答應的,天天就等着找我們主子茬呢。”蘇葉嘟囔道,“都怪那個兇手!”
春信還想說些什麼來讓沈文君安心些,青荷就進來說飯食可以吃了。
沈文君躺了一天,腹中實在空虛,直打雷似的。
如今聽能吃飯了,倒也不糾結先前的話題了,一溜煙就穿了衣裳,下床坐好了。
正吃着,紅杏和小魚兒就回來了,隻是兩人臉上都是一副耐不住好奇的樣子,抓耳撓腮的。
春信看他倆魂不守舍的樣子,蹙眉斥道:“出去玩野了不成,還不快回魂來!”
吓得紅杏二人一激靈,趕緊求饒道:“奴婢/奴才絕沒那個意思,還請主子恕罪!”
沈文君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你們起來吧。”兩人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又問:“你們做什麼一副猴樣,外頭有什麼好玩的不成?”
紅杏與小魚兒二人對視一眼,一緻決定由紅杏開口。
紅杏像模像樣地清了清嗓子,才說:“陛下從皇後娘娘那裡回去的時候見了五皇子,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陛下竟然允許五皇子跟着去重華宮上學了!”
“說不準就是為着禦花園那事呢!”小魚兒跟着紅杏話後,神神叨叨地說道,“不然為什麼陛下突然改變了心意。”
白讓瞪了小魚兒一眼:“這話也能放到主子面前說!”
意思就是沈文君白日讓吓病了,他也敢說這些話,不怕她再燒着了。
小魚兒被師傅瞪了一眼也就反應過來了,垂頭讷讷不敢言,沈文君安撫了幾句才回轉過來,又嬉笑着給大家講笑話來了。
醉墨軒
啪的一聲,一支毛筆被拍在桌上。
趙答應忿忿不平的揉着手腕子,抱怨道:“真是累死了,憑着什麼還要我們給她抄經不成!”
李含霜眼睛也不擡,手上抄寫動作不斷:“誰說是為着她一個的,宮裡頭有人不安分,珍妃娘娘不過是為了祈福罷了,你少說幾句吧,别叫人聽見了。”
“我反正就說了,怎麼看一眼就吓成這個樣子,我可不信。别是為了勾引陛下的吧?聽說陛下今兒還去看她了呢。”
趙答應抄得手酸,言語難免刻薄許多,李含霜卻一頓,停下了手中動作。
“你擔心什麼,空有美貌之人,陛下就算上心還能有幾日新鮮。”收回思緒,李含霜繼續抄寫筆下的經文,勸道,“這些經,太後娘娘也要過目的,好好抄吧。”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我累死累活的,陛下就隻去看了她!”趙答應不滿地噘嘴,看着桌上的佛經,更覺厭惡。
“你有本事,你也去看一眼,陛下說不定也來這醉墨軒了。”李含霜淡淡道。
“我就說說……”趙答應嘟囔道,又扭頭問,“還有一件事,姐姐聽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