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覓變了!她念了好幾遍後才驚恐地認清了這個事實。
在江聽晚的印象中時覓還是那個隻要調侃兩句就會紅了面龐,一對濕漉漉的狗狗眼不知該看哪裡的羞澀少年,什麼時候變成扯個樣子了?!
還她那個軟軟可愛的小小時!
“咳,要我說這樣可不行,”這次輪到江聽晚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說起了正事,“如今我們在明,它在暗,得想個辦法把那個厲鬼逼出來才好。”
她手指一彈,幾點零星的火光四射飛濺到廟宇的門柱,回廊上面,但是很快就熄滅了。
寺廟内依舊是鴉雀無聲,藏在暗中的厲鬼也沒有露面。
江聽晚見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時覓的神情沉了沉,“這裡以前是佛寺,它藏身此處多少沾了些佛光,火怕是奈何不得它。”
“我們還是分開找找看有沒有線索,我去大雄寶殿看看,側殿就歸你了。”
“好,”江聽晚深深看了眼是你,一挑眉毛,“一會兒見。”
說完悠哉悠哉地向側殿走去,走到一半又扭過頭指着眉心意有所指地說道:“我看你印堂發黑,可要小心在意啊。”
時覓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一頭霧水地跨進了大雄寶殿。
掃視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隻是空氣中那股味道讓他有些頭暈,心道不好正欲誦清心咒,無意見擡頭看到上方的菩薩神像,一時竟雙目失神地怔在當場。
剛踏入側殿的江聽晚覺得那股若有似無的味道愈發濃厚了些,角落裡似乎傳來一絲輕微的笑聲。
“誰?!”江聽晚厲喝一聲,順手彈出一道指風打向發出聲響的角落。
利落的指風在牆壁上打出一個小洞,那裡什麼都沒有。
江聽晚癟了癟嘴,她對自己捉鬼揍鬼的功夫很有信心,但是這循聲定位嘛....确實不是強項,若有時覓在身邊的話就好了。
她有些後悔答應時覓分頭查看的建議。
江聽晚睜大眼睛查看着側殿的陳設,神壇上的幾尊描金彩繪的泥塑讓她覺得有些别扭。
她來到神壇下方擡頭仔細的打量着泥塑,之後試探着向左走了兩步,又向右走了幾步,就在轉換方向的時候她看到泥塑的眼珠不可察覺地動了一下。
這個泥塑一直在偷看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江聽晚頓時有些生氣,她雙手合十向上拜了一拜。
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手邊的燭台朝着泥塑砸了過去!
“嘭。”當中一尊怒目金剛的泥塑被砸了個粉碎,剛才還威風八面現在就變成一堆破磚爛瓦碎了一地。
“再盯着我看,它就是你的下場。”江聽晚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地上的殘骸。
泥塑微微一顫,連忙别開眼睛看向别處。
“孤魂野鬼,真當鑽進神像肚子裡自己就是身法啦?”說着她又拿起另一隻燭台打量着砸哪裡更好些,“等收拾了廟裡的魑魅魍魉,我再去向各路神佛請罪!”
不是,剛才不是說再盯着看才會挨揍嗎?你這好好一個人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泥塑委屈的有點想哭,但是泥巴不相信眼淚。
江聽晚手中的燭台正準備扔出去的時候,時覓的聲音不合時宜地自她身後響起,“掌櫃的,你幹什麼呢?”
聞言她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回頭看着站在門口踟蹰不前的時覓,神色有些微妙,“你怎麼過來了?正殿看完了?”
一邊說一邊将手中的燭台放回了原處。
“正殿那些神像似乎有些不對勁,”時覓環顧着兩邊的泥塑神像,走到江聽晚面前,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我有些害怕。”
“你....害怕?”江聽晚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
“還不是因為你,剛才說我印堂發黑,”時覓歎了口氣說道:“可能是我疑神疑鬼,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妥,不如我們一起去看?”
“哦,好吧,那就一起去吧。”江聽晚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時覓率先轉身想殿外走去,将要出門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低聲道:“等下有危險你不會丢下我的對不對?”
江聽晚看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側臉,挑唇一笑,“當然不會,走吧。”
時覓仿佛這才放下心來,剛踏出門檻就覺得腦後一陣疾風,接着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來自魂魄深處的疼痛讓他再也穩不住身形,雙腿一軟就倒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時覓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清楚身後的情況後聲音被吓得都劈叉了。
江聽晚正笑嘻嘻地盯着他,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巨大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