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離離給夏遠山吹頭發時,那吃了半天閉門羹的咪咪對着江離離又抓又撓,看着十分氣惱。
江離離一個沒注意,手臂就被小貓抓出了三條血痕,吓得夏遠山趕緊把小貓提走,又拉着江離離回到浴室去沖洗傷口。
咪咪覺察到夏遠山的焦急,心下奇怪,它不明白夏遠山為何要護着折磨自己的人。
尤其是夏遠山身上那濃濃的、好似被那狗男人标記了般的氣味,直沖得它腦殼疼。
要知道它一天舔四萬次毛發都無法使自己身上的氣味濃度達到那般程度,而夏遠山卻在短時間裡沾染了滿滿的他者之氣,可想而知那江離離把夏遠山折騰得有多狠。
可眼見夏遠山在意江離離,咪咪也不得不歇了那份報仇雪恨的心思,然後又是綠茶般纏着夏遠山的腿。
而江離離見夏遠山把全部注意都傾倒在自己的身上,不免暗暗得意。又看那咪咪在女子腳下繞來繞去卻得不到一點關注,更是愉悅地笑出聲來。
夏遠山正在給江離離塗碘伏,聽對方在笑,奇道:“受傷了還那麼開心?”
江離離俯下身,輕輕咬了一下夏遠山的臉,說:“有你在,當然開心了。”
夏遠山道:“可是我不開心,因為你受傷了。”
她雖是笑着說,但話語裡的真摯卻是實打實的。
同時她的眼神認真又專注,好似在看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一般,直看得江離離傷口發癢喉嚨發幹。
江離離不敢再看對方的眉眼,他生怕自己陷得太深而忘乎所以。登時移開視線,看向夏遠山的耳朵。
看着看着,突然發現一個疑似穿孔的痕迹,很像打了耳骨釘後又愈合,但奇怪的是,夏遠山的耳垂上卻一幹二淨。
江離離心下疑惑,因為一般人都是打了耳洞後才去打耳骨釘,為何夏遠山卻反行其道?
他一時心直口快,問:“你是不是打過耳骨釘?”
夏遠山點頭。
江離離瞬間聯想起那個潮男小三,那小三也打着耳骨釘。
江離離不由得尋思其間是否有什麼聯系,可夏遠山耳朵上的穿孔已經愈合,現在隻有細微的疤痕在上面,所以這耳骨釘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
一想到那小三跟着夏遠山的時間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長,江離離霎時焦躁不安,甚至連夏遠山的話也沒聽到。
夏遠山看了看江離離,見後者出神地看着自己的耳朵,登時猜到男子又在浮想聯翩了。
她轉過身來,道:“你看我這邊的耳朵。”
江離離一愣,不知對方何意。
夏遠山解釋說:“你看看我這邊有沒有穿孔的痕迹。”
江離離仔細打量,卻沒看到一點疤痕。疑惑道:“怎麼了?”
女子一邊收拾醫療包,一邊說:
“這個耳骨釘,是那個神經病拉我過去搞的。原本他興緻勃勃,可穿孔師給我打完了右邊後,那死神經病就不讓我打了,後來也不允許我帶耳釘。于是我白白被紮了一個洞……所以說,那人是神經病。”
這神經病顯然就是夏遠山的前男友雍歌了。
江離離意識到對方是在打消自己的疑慮,面露羞赧,喃喃道:“我沒有懷疑……”
後面的話卻被夏遠山堵上了。
夏遠山踮起腳,輕吻男子的菱唇,随後一臉嚴肅,柔聲道:“小阿離,想問什麼就直接問,阿遠都那麼和你坦誠相待了,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江離離被女子的視線燙得心頭一顫,這一瞬間他想問那小三的事,可他突然注意到對方瞳仁裡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登時心生怯意,緊閉雙唇,終是一言不發。
夏遠山見他眼神飄忽,意識到對方有心結卻不敢說,心下暗暗歎氣。
她知道江離離最容易内耗,經常是一件小事就被他加工成驚天秘聞,最後累得自己筋疲力盡。
她曾刻意引導過江離離敞開心扉,雖有成效,卻并不顯著。
因而她不得不格外在意江離離的感受,免得他又被内耗拖垮。
而她這次匆匆來找江離離,既是怕那雍歌對江離離暴力相向,也怕那雍歌會說些瘋話,給江離離内耗的素材。
可現在即使那雍歌沒來找江離離,江離離卻還是内耗了。
夏遠山也不知道江離離在内耗什麼,眼看男子回避自己的邀請,也是無可奈何。
當下轉口道:“小阿離先前說,隻需要阿遠陪一個小時就行了,那現在早過了一個小時,我是不是該走了?”
她本是開玩笑,想用這話來逗逗江離離以使對方不要沉浸在内耗之中,可誰知她這話一出口,男子直接松開原本握住自己的手,顯然是不敢挽留自己。
夏遠山大驚,往日哪次别離不是你濃我依膩歪個半天,像這等沉悶自是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