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離在收到夏遠山信息的當天就寄出了U盤,爾後雖然會主動給其發消息,但對方隻是兩三天一回。江離離任是再不知足也隻得安慰自己夏遠山事務繁多,無力與自己膩歪。
然而就在某天他開車回家的路上,夏遠山居然直接打了電話來。
夏遠山那邊的環境鬧哄哄的,好像是一直有人在争吵,搞得江離離不得不對夏遠山說自己聽不清她的話。
江離離猜測夏遠山很可能是在參加什麼商會,一想到對方不久前還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打點滴,今天就投身到撲朔迷離的生意場和對家針鋒相對,登時感到心疼無比。
可他又無可奈何,隻能看着夏遠山做那拼命三娘,爾後在她需要時去取悅她、努力令自己不成為她的負擔。
從嘈雜的人聲裡依稀可以捕捉到“夏總”二字,江離離無比肯定那就是在喊夏遠山,一時間又自豪又驕傲。
不一會,嘈雜聲漸弱,顯然是夏遠山離開會場來到一個僻靜地接聽電話。
她開門見山道:“我那車的副駕抽屜裡,你翻翻看有沒有一張十月二十二日的小票,找到就拍給我,找不到就算了。”
江離離把車停在路邊,問:“很急嗎?”
夏遠山回答道:“半小時内給我。”
“那我現在就找給你。”
他說着便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包口罩和帽子。
江離離愣了一下,随即把袋子放到副駕上。他一邊翻一邊尋思自己得空要幫阿遠收拾一下抽屜,要不然實在太亂了。
還沒翻兩下又見到那堆小方包。
若他和夏遠山隻是平靜地度過了這個周末,他一定不敢對這堆小方包叫闆,但意外頻出後,江離離又怎麼甘心被動地等夏遠山垂憐?
他心念一動,問:“阿遠,抽屜裡的那堆安全套看着礙眼還占地,我待會把它們全清理了。”
說完屏息斂聲地等對方回應,可等了一會,夏遠山就是不說話。
江離離登時忐忑不安了,心想難道阿遠不想丢?難道阿遠還要去找“别人”?可阿遠明明發誓了,她向來說話算數,怎麼今日卻違背誓言?那個“别人”已經重要到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的夏遠山違背原則了嗎?
一時間江離離又陷入内耗不可自拔,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江離離看過去,發現是林姐給他發信息,而夏遠山的電話早已經挂斷了。
原來不是夏遠山不回複,而是她根本就沒聽到自己的話,隻有他在自言自語罷了。所以夏遠山沒有阻止他清理小方包,更沒有為了那所謂的别人去違約。
可江離離并不為此感到輕松,相反,他還為錯過了這次對質的機會而失落。
他歎了一口氣,再也不胡思亂想,将抽屜翻了個底朝天才找那那張小票。而在拍攝小票的時候,他還耍了個小心機,就是将那被夏遠山咬破、貼了敷料的手露出一角、拍給夏遠山看。
果不其然,那夏遠山也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不過她并沒有覺察到那是江離離故意給自己看的。
她安撫道:“抱歉咬了你一口,下次約會你來安排,我全聽你的以表歉意,可好?”
其實江離離并不需要夏遠山的歉意,隻要夏遠山能注意到自己、他就很滿足了。
但既然對方已經這麼說,他也不會放棄為所欲為的機會,當即應允。
爾後又說:“阿遠,你要注意身體,我好怕你會垮掉,尤其是你一個人在外面,生病也很麻煩。”
等了一會那夏遠山卻不回複,江離離知道她一定又是開會而沒空看自己的信息,隻好先回家再說。
此時車水馬龍,燈光五彩斑斓,江離離思緒放空,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撥打助理林姐的電話。
響鈴還沒兩秒就接通了,林姐拉長着嗓子,怨鬼索魂般說:“江祖宗,你不會要給我加班吧?”
江離離笑道:“自然不是。我是想問,我是不是有一部在乙城取景的劇,你可不可以把那部劇的拍攝時間和具體的取景位告訴我?”
林姐靜默了一會,顯然是去查找江離離要的信息了。
半晌後,林姐道:“那部劇你沒簽約,當時你說乙城太遠了,不想去。”
之前江離離怕自己距東城太遠會錯過夏遠山來找他,因而會拒絕那些需要長期出差且取景地太遠的劇本。
可現在他都知道夏遠山在乙城了,又哪來的理由不千裡迢迢去乙城拍劇?
于是他懇求道:“林姐,現在還可以簽約嗎?”
林姐大驚。
就因江離離“太遠不接戲”的怪癖,他可是放跑了好幾個大IP,惹得林姐天天嘲諷他小屁孩沒長大不敢離家太遠,今天看到江離離居然提出要飛到那麼遠的地方,真是又驚又喜。
打趣到:“呦,活久見啊,江祖宗居然長大了、敢離開家到外面闖蕩了。你要是早點有這覺悟,你戲路不就長了很多嗎……”
江離離心想什麼長大沒長大的,他不過是想離夏遠山更近一點罷了。
聽林姐在那說了半天,也不給他一個準确的答複,打斷道:“所以那部劇還能不能簽?”
林姐說:“可以啊,當然可以了、昨天人家還找我問你有沒有轉變主意,不過……”
“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