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籃球賽的觀衆，和一年前來看陳長見的，不是同一批。許多人都是沖着周秋山的名字來的，一傳十十傳百，基數非常大。

以至于經過幾天的沉澱後，學校論壇那叫一個熱帖雲集。

[白色夢：撈個人。]

[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白色夢：和朋友站了好久就為了看這位同學，非常想認識，有認識的人求個私聊。]

[hei：+1]

[我要成為精神分夕高手：+1]

[善良的PEAN19：+1]

[物化生是我娘親：+1]

[一天到晚看帥哥：+10086]

……

[白色夢：這麼誇張的嗎？]

[一醬花：主樓同學你是認真的？]

[一醬花：我也有，宣傳片的花絮[圖片][圖片][圖片]。]

[山山寶貝1298：啊啊啊啊啊啊愛你小寶貝，比我的大炮還清晰。]

[一醬花：？？？]

[少年秋秋愛小貓：嗚嗚嗚同學你是我唯一的人脈！！（抱大腿搖晃）]

[貓貓貓貓111：原來跑來學校窺屏，不敢說話的不止我一個www]

[清池于花：我也是……（小聲）]

[腦袋要掉了：我也是……（小聲）]

[哎喲Soga：我也是……（小聲）]

“我也是”大軍連蓋好幾十層。

[一醬花：我宣布粉絲大軍來襲、]

[54250：一群瘋子，拽完了，有啥好看。]

[一醬花：樓上兄弟有話好說。畢竟你嘴那麼臭也沒人願意收屍。]

[54250：我說的實話，你們自己看看才考多少分。]

[礻申米青病：非常贊同，真的看不慣這種貨色。能不能讓這種人滾出遠中。]

[哎喲Soga：不用發出來，這種話刻在墓碑上就好啦！]

[貓貓貓貓111：怎麼這麼晚還有狗叫，誰放出來的？]

【54250】和【礻申米青病】一心要自燃，下面還出現了不少幫着鬧架的，評論區幾波人馬登時吵得不可開交。

罵架蓋樓的速度特别快，沒一會就頂成熱帖持續飄在首頁。

[紅杏愛跳牆：姐妹們繼續扁那兩個煞筆。偏個樓，另外一個帥哥是誰啊？站在山山旁邊都沒有被比下去的感覺。]

[數漢堡皮的芝麻：樓上這名字不錯啊！和我審美有的一拼。]

[數漢堡皮的芝麻：是你們周秋山的好兄弟，我們年級第一，顔值和實力并存的遠中吉祥物。]

[紅杏愛跳牆：真的？！這也太帥了吧！感覺都可以出道了。]

[數漢堡皮的芝麻：你随便問問就知道，小迷妹特多bsadoafnjdaljxifdzn]

“我靠我靠，痛痛痛！！”徐正志一手點手機，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我錯了錯了，馬上就删。”

陳長見瞧他連連吃痛，叫得胖臉都扭曲了才心有不甘松開手坐下。

周秋山拿起陳長見放在桌上的手機，翻看幾頁：“這帖子能删嗎。”

“要聯系貼主或者管理員。”鄧潇一轉過來展示手機界面，“删不完的，周哥。全是。”

衆人瞧去，一頁話題頂得紅彤彤的。

趙樹撐在他們桌上，朝那邊瞅一眼：“靠，還真是，怎麼就沒人拍我呢？我也在場啊。”

徐正志聞言：“你，你當背景闆别人都嫌你礙眼。”

趙樹：“徐狗，你還不是背景闆。”

徐正志放大圖片，圓手指着一處：“我至少體寬視覺面積大。看到沒？馬賽克都糊這麼大一坨。”

上課鈴響了。簡老師遲到了，還沒進教室。

同學仍然說着小話，徐正志轉了過去邊找試卷邊小聲叭叭：“這下陳哥是要火出學校了……”

鄧潇一瞅他一眼，又觀察後面兩尊佛，道：“哪有這麼容易，過幾天他們就沒興緻了。”

陳長見把手機放在桌肚裡，手伸着往下滑。不同的帖子裡，有自己的照片，周秋山的照片，昨天比賽的，還有宣傳片的。

周秋山粉絲發的許多照片都是虛化了周圍的人，但同校的同學發出來的似乎都沒有。

陳長見不斷劃着。

忽然，他停住了。

照片裡，人群裡的兩個少年白衣黑褲，清爽明晰。

一個人低頭指着手裡的東西，嘴巴微張，露出了側邊尖尖的虎牙和梨渦。另一個站姿端正，腦袋微側，眼神溫潤，視線終點并沒有放在他的指着的東西上，而是看向了在說話的人。

似乎是從樓上俯拍的，他們被圈在綠樹中。拍攝距離太遠，就像被人不小心窺見了這轉瞬即逝的一畫。

是這樣的嗎？

印象裡周秋山一直都是繃緊的嘴角，輪廓冷淡。無論說什麼，他最出格的表情就是淺淺的一笑。可照片裡卻十分溫柔。

“上課。”

陳長見發神地站起，手機啪嗒掉在了地上。

“同學們好。”

“老師好。”

手機呢？

陳長見埋頭在桌下找。

視角上方，周秋山遞了過來，包在他手中央的界面仍然還是那張照片。

他小聲道：“給你保存了。”

陳長見低頭，猶豫着伸不伸手，臉已經紅了一半。

“拍得很好。”

“……”

陳長見徹底紅了。

沉默一會，他把手機收好。

翻出英語試卷，陳長見聽了會，簡老師說了什麼他聽了一半，另一半萦繞在耳邊的隻有那句“拍得很好”。

陳長見心裡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微微側身，硬巴巴地說：“我沒有……”

“陳長見，你說說這道題答案是什麼？”

陳長見刷得站了起來。

“選……”

“D。”

周秋山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陳長見：“選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