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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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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江載雪與梅池春分别時,他知道這位師弟生來錦衣玉食,哪怕改投兵家門下,也很快就成了呼風喚雨的朱雀院院尊,沒過過一天苦日子,所以臨别前特意給他留了一筆錢。

「阿拾」:師兄,送點錢來花花

對面的江載雪算了算日子。

「文以載道」:這才兩天,你是貔貅?

「文以載道」:我留在離玉皇頂最近的靈訊柱石附近,不是為了給你當錢莊用的

「阿拾」:不給我就隻能去墨家要飯了

「文以載道」:你敢!敢給師門丢人,我扒了你的皮!

梅池春看着玄龜令上浮現的字揚唇輕笑。

他都叛出儒家了,除了江載雪,玉皇頂下至弟子上至老師,都未必認他這個弟子吧?

騙到了錢,梅池春将身上那套錦袍往當鋪裡一推,指尖輕點櫃台:

“當了。”

待秀秀和大伯娘買菜歸來時,發現梅家宅院裡已是人滿為患。

一撥人在清理他們家後院那個久未修繕的荒地,一撥人陸陸續續往院子裡搬木頭磚瓦,還有三兩個人擡着一大筐新鮮水果往廚房裡搬——青銅城寸土寸金,種菜的地方都不夠,那筐裡的橘子比金子還貴。

大伯娘瞪大眼:“這是……”

“時間緊迫,未曾同大伯娘商量就擅自做主讓他們進來了。”

倚在院中槐樹上的少年翻身而下,将手裡抛接的那隻水靈靈的桃子,笑意淺淺地放在大伯娘手裡。

“方才請來的工匠看到圍牆有幾處破漏,屋頂也缺了幾片瓦,順手就給一并補上了,大伯娘不會介意吧?”

秀秀簡直目瞪口呆。

昨日他明明還警告自己?怎麼今日在大伯娘面前竟變了張臉?

秀秀忙道:“此人來路不明,還擅自在咱們家胡作非為,大伯娘你千萬不能……”

“诶呀!怎麼會介意呢!”

大伯娘一掃昨日寒冬臘月般的冷酷肅殺,神色猶如春回大地,滿腔熱情地握住了梅池春的手。

“你這孩子,這多破費啊,這屋子建來是給珑玲住的吧?我跟你說,你别看我們珑玲平日不穿金戴銀打扮自己,但觀她樣貌性情,那也是爹疼娘愛的姑娘,絕對配得上你這番手筆,我看再修大點也無妨……”

“說得好像你認識她爹娘一樣,還不是讓人家天天擔水幹活……哎呦。”

嘀嘀咕咕的秀秀被大伯娘拍了一巴掌。

梅池春似笑非笑地聽着。

有了這條出手闊綽的優點,梅池春在大伯娘眼裡一下子變成了一尊鍍了金身的神像,用晚膳時,更是不吝好酒好菜招待。

秀秀氣得狂吃橘子,一副誓要把他吃窮的架勢,珑玲卻盯着他身上的衣袍瞧。

“你之前穿的那身衣裳呢?”

低頭剝橘子的梅池春擡眸瞥她一眼,指骨嶙峋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

“怎麼,這身不好看?”

那倒不是。

院中燈火朦胧,落在珑玲眸中的少年身量挺拔,肩寬腰窄,即便是穿這樣一身粗布質地的衣袍,也因他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儀态而顯出一種落拓灑脫的風流。

隻是珑玲的目光穿過眼前人,腦海中浮現出記憶裡那個總是衣袍燦然的身影。

——司獄大人,你們巫山真就這麼窮,怎麼每次見你都穿這一身黑漆漆的烏鴉衣服?不如早早歸降我們兵家,紅飛翠舞,流光溢彩,才襯得上司獄大人的威風赫赫嘛。

珑玲沒辦法把自己和那些流光溢彩的華服聯系在一起。

但她印象中的梅池春,即便是在敕命鬼獄裡一身素衣,耳垂上也懸着一對錯金嵌綠松石的耳墜,晃晃悠悠,像他唇邊閃爍的笑意。

那樣從頭精細到腳的人。

唯獨身死那日,渾身衣袍被血浸透,冷白面龐上全都是擦不盡的血和泥塵。

“阿拾穿什麼都好看。”

珑玲眸光真摯地答。

梅池春原本随口一問,沒料到她會如此鄭重其事地回答,心下蓦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滋味,尚未辨清喜怒,就在她那烏黑濃瞳裡看到幾分遊離出神。

“這個給你,”珑玲遞給他一個小瓷瓶,“用來擦皮外傷很好用,我問過殇醫,說隻要這幾日别沾水,臉上不會留疤的。”

梅池春摸了摸臉上在千機閣内留下的小傷口。

那股滋味奇異的小火苗在心底呼哧呼哧幾下,倏然熄滅了。

“珑玲姑娘對我的臉好像很在意?”他皮笑肉不笑問。

“你叫我珑玲就好。”

珑玲餘光瞥向他握着瓷瓶的手,他手背隐隐可見經絡起伏,圓形瓷瓶被他那隻大掌捏來捏去,仿佛下一刻就要碎了。

她有些不解:

“當然在意啊,這麼英俊的臉,留疤了多可惜。”

捏着瓷瓶的手頓住。

梅池春有時實在懷疑,珑玲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故意在這兒胡言亂語地迷惑他。

他以前的确是自認神采俊逸,桀骜風流,但他從未在珑玲的臉上看到過任何羞怯動搖的小女兒神态。

一身玄衣如墨的清瘦少女背脊筆直,目光堅毅,總是被一群裹挾着肅殺之氣的鬼獄獄官圍繞,她其實并沒有那種上位者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但過于強大的實力又彌補了這點。

獨自一人發呆時,她看上去就和尋常十六七歲的少女沒什麼兩樣。

眼神平和,又有些茫然,好像不殺人的時候就沒有任何行動的方向。

那時被關在鬼獄中的梅池春百無聊賴,會故意找茬逗她。

——你怎麼從來不笑啊?

——你堂堂司獄,怎麼這麼愛打掃這些審訊完遍地是血的爛攤子?

——那個蔺青曜對你态度那麼差,你别理他了,理理我呗,我肯定比他對你好。

通常提到蔺青曜時,那個少女才會有一絲反應。

——少主是我要一生效忠的對象,沒有人會比他更好。

回憶中的剪影與此刻的她重合,梅池春很想用法家的量罪尺來問問她,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他踢了踢一旁快吃成黃橘子人的秀秀,不耐煩道:

“去洗碗。”

秀秀滿手汁水,瞪圓眼反駁:“憑什麼我……”

“屋子搭好,你住一間,我住你現在打地鋪的正堂。”

居然還有她的份?

秀秀頓時把反駁的話咽進肚子裡。

她上下打量着梅池春,算了,冒牌貨何必為難冒牌貨,看在新房間的面子上,她暫且容忍他一日。

随後一抹嘴,高高興興地去廚房刷碗了。

珑玲有些意外,她之前聽梅池春跟工匠說搭兩間房,沒想到是給秀秀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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