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幫你接好不好？”

鄭時雨肯定會生氣的，本來都已經到紅線了，葉不凡怎麼敢出岔子。

“不麻煩金少爺了。”他又拍了拍金勳子，哄着哄着松開了。

拿出手機，果然是鄭時雨，“賢宇哥，你現在在哪？”

葉不凡好擔心金勳子冒出什麼聲音，于是把手指試探性地伸在嘴邊，無聲詢問能否噤聲。金勳子彎彎眼睛，把他蜷縮的手指攤開，輕輕捂在了自己微笑的嘴唇上。

“怎麼了，時雨？我在工作。”

“……哥啊，我剛才路過醫院，現在正在董阿姨這裡。她問我你最近都沒去看她，很擔心你。”鄭時雨在電話那頭說道，“我也沒和她說你工作的事情，隻是情緒有些激動。我怕影響她的身體。”

“……”還有這檔子事。

“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話，下班了就來看看阿姨吧。她過兩天要上手術台了。”

“好的，我知道了時雨。你現在可以方便把電話給媽媽嗎？”

對于董真秀，葉不凡隻有在見面的時候會有一絲觸動，那輕微的情緒波動也并非來源自身。他本是一個涼薄之人，那隻是一個考驗目标而已。

金勳子沒說話，卻把耳朵湊到了他手機邊。

“賢宇。”是一道憔悴的女聲，“媽媽知道你兼職很苦，平時還是要注意身體，你從小身子就弱，還容易感冒……”

“在外面打拼一定很不容易吧？”她的聲音開始哽咽，“真想做賢宇喜歡的糖酥肉啊。”

葉不凡回應，“沒有生病，挺好的。媽，我聯系過醫生，手術風險不大，安心養病就是。”

唠嗑的最後是和鄭時雨的交流。

”賢宇哥還是快點回家吧都那麼晚了。我爸媽又不在家，一個人睡着好冷。在賢宇哥家裡的時候我們一起睡覺好暖和。”

醉酒不是什麼好的回憶，“早點休息吧。”

“……哥。”

“我在忙。”

“你在忙什麼？”

“我在……”葉不凡不知道該怎麼說。

鄭時雨說道，“那你忙吧，哥。我也回家了。等阿姨手術完一起來看阿姨吧，好不好？我們一起。”

“好。”

……

挂掉電話後，金勳子驕傲地說，“我已經把賢宇媽媽的手術費付清了，而且等手術完就可以轉到高級病房。”

葉不凡驚訝道：“金少爺，您這……”

“叫我學長，學長幫助學弟是理所應當的事。是吧？”

“感謝學長，那麼，為了報答學長的恩情。我也想做點什麼。”

“賢宇做什麼我都會很喜歡的。”

“金少爺，我願意代您去和李宰赫交好。”葉不凡說道，“我想把您哥哥對此事的态度當作給學長的禮物。”

……

機車在馬路上飛馳，發出刺耳的噪音。

【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我會弄死你的，臭老鼠。】

【我絕對會弄死你的。】

【說話啊西八！你要多少錢，你媽的。】

全素珍拿着手機，好笑地攬住了鄭時雨的腰，“歐巴，就剛才在醫院樓下等你的功夫，他就跟瘋狗一樣給你發消息呢。”

鄭時雨戴着頭盔，加速了油門。

“真是的，馬上要見新的好友了。帶着這樣的情緒真的禮貌嗎？”她靠在鄭時雨的背上，“歐巴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是吧！”

“是啊，沒有人不願意和全素珍做朋友。”

”哈哈，但是可惜呢，林賢宇不喜歡和我做朋友。”

“那不是普通朋友吧，全素珍真的很奇怪。”

“鄭時雨也很奇怪，喜歡當知心大哥哥。很好玩吧？林賢宇有沒有見過歐巴抽煙呢？”

“想不起來了。”

“哈哈，也不用關心那種無趣的人啦。”

他們到了紅燈街，這裡是酒吧和歌廳的天堂。這是每周陳浩文例行和朋友玩的地方。

全素珍的黑色皮質外套松垮在肩膀下，邁着長腿踏着靴子走上了台階，“都發生那麼重大的事情了還要和朋友一起玩，心态真不錯啊。”

鄭時雨鎖上了機車，帶着全素珍一起進入了酒吧，一個固定的卡座位置。

一切看上去沒什麼不同，圍着的男女，桌上昂貴的酒，搖滾樂曲，還有中間強顔歡笑的陳浩文。

“怎麼來這麼慢啊阿西，每次就你鄭時雨來得最慢！”他惡聲惡氣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得等着你啊。”

鄭時雨聳聳肩，“為了帶新朋友來。”

“什……”陳浩文一下子就注視到了全素珍，她認真打扮後的模樣無論在哪都是光彩奪目的，在酒吧燈光的照耀下更是靓麗。

“歐巴，難道不歡迎我嗎？”她一屁股就坐在了陳浩文的身邊，單手掩面點了根煙，打火機丢在了陳浩文手邊，“我一直聽鄭時雨說起歐巴，果然很強壯很有男人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