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戎兩年歲月,對越離來說是一場望不見盡頭的噩夢,遠離故土,飄零異鄉,舉目無親,歸期渺茫。
……還要面對謝長虞的予取予求。
越離不免開始懷念從前在甯朝皇宮裡的年月,縱使被戳脊梁骨罵野種,被碎嘴的宮人嘀咕公子命奴才身。他也還有淑嫔娘娘護着,有阿姐照顧着,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一段平淡溫馨的少年時光。
但羌戎草原與甯朝皇宮不同。
他或許應該感謝謝長虞,他們過冬的糧炭,穆蘭因的藥草,甚至自己腳上的棉靴全都是謝長虞帶來的。沒有這些,他們根本熬不過羌戎的冬天。
越離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心海逐漸平靜下來,像湖面的漣漪漸漸蕩開,至最後了無痕迹。
左右不過一句,各取所需罷了。
想通這點,越離索性傾身上前,手臂繞過謝長虞脖頸,琉璃般的眼珠黑黝黝,難辨其中情緒。
“你……”謝長虞驟然被他摟住,反應未及時,唇上覆起一片溫濕,越離手臂緊緊像蛇一樣緊緊纏住他的脖子,力氣很大,竟勒得他有些呼吸不暢。
謝長虞下意識地就想把人推開,不過片刻後,他反而扣住越離後腦,用力加深了這一吻。
他們分明是在親密纏綿,謝長虞内心的不安反而越來越重,一時沒反應過來越離突然間的親近是一回事。其次就是,他敏銳地察覺到,越離眼睛中的某些東西變了。
這種虛浮飄渺的感覺令他心煩意亂,巨大的不安籠罩了他。
偏偏謝長虞無從下手。
越離被他親的唇舌發麻,頭腦發昏,好似渾身的筋骨都被抽了幹淨。
謝長虞的手順着他脊背向下,隔着衣料在他腰背間摸索揉捏,時而癢得鑽心,時而疼得寒毛倒豎,越離沒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