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漸深。
燈影飄搖。
情至深處時,謝長虞低頭在越離肩上狠咬了一口,力氣之大像是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
疼。
謝長虞滿手厚繭,一身蠻力,慣會把他往死裡折騰。
在這種時候,就沒溫柔過。
越離雙臂攀上他脖頸,唇角滲了血,眼尾落下一顆淚。
一開始他忍着,如今竟也快習慣了。
比起臉面,他首先得活着。
命都快要沒有的人,還談什麼尊嚴自重?
謝長虞伸手抵住越離的唇,按得越離下颌骨生疼,迫使他微微張開唇瓣。
“别咬。”
然後放開手,俯身籠蓋身下瑟瑟發抖的獵物,薄唇落在越離洇血的紅唇上。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漫開來,淹沒了兩人所有理智。
雲雨過後,困倦感排山倒海。
越離悄悄睜眼,見謝長虞閉眼睡得深沉,連忙掀開羊絨被,撐着身體爬起來,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黑暗裡,謝長虞閉着眼,安靜讓他的聽力更靈敏,能聽清周遭任何細微的聲響。
忽地,他雙眼睜開,瞳仁亮若寒星。
外間雪大了。
他懶洋洋地瞥向背對他的青年,這時出去,隻怕會凍出毛病來。
不過若是他想要留下,一晚也無妨。
越離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謝長虞聽見越離喊自己,“謝将軍......”
“嗯?”謝長虞眸光微動,嘴角輕微勾起一絲弧度。
越離咳嗽了聲,繼續道:“謝将軍,你這有吃的嗎?”
謝長虞:“……”
他思索了片刻,确認自己并未聽錯一個字,不由冷笑,越離可真會蹬鼻子上臉。
謝長虞沒好氣地斥道:“軍令兩食過時不候。”
越離隐約察覺到謝長虞心情不佳,卻不知為何,分明以往這種事後,謝長虞都好說話的很,蹭個飯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
他試探着說:“謝将軍,我不是你的兵,也要遵守軍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