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陣仗,大家都是第一次瞧見,自然也不敢在周圍停留。
可縱使等了這麼久,蕭府的大門始終緊閉着。
這等着的貴人似乎也并不心急,并沒讓人去喊門。
小厮開門之時,險些吓到,然後朝幾人行了一禮後回去禀報。
“臣參見貴妃娘娘,二殿下。”
“免禮,本宮聽說葉姑娘在大人府上,特來瞧瞧。”
說着,馬車内的人被宮女攙扶着下了馬車,而另一宮女撐開傘替她擋住了大雪。
明晃晃的钗環随步子微微搖晃,略施粉黛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迹。
蕭宸翊在前面引路,臉上卻瞧不出一點喜悅。
緊随其後的還有齊繁恒,有恃無恐的隻當是來走個過場。
“娘娘先在此稍坐,臣下去安排一下。”
“不必勞煩大人了,不知葉姑娘在何處?”
原本今日要重審,順便好好跟齊繁恒算算賬,現在這做派,似乎有點不大可能。
他仇視地瞥了一眼罪魁禍首,“念菀傷勢較重,至今還在昏迷,娘娘若是想與念菀說話,恐怕要等上幾日了。”
“蕭宸翊,你不要得寸進尺,母妃親自拿着補品來探望,你就是這态度!”齊繁恒暴跳如雷,幾乎和昨日公堂上的是同一副嘴臉。
而他根本不理會,行禮正要下去,便又被貴妃阻攔。
“蕭大人也知道,本宮的這個兒子是最莽撞不過,李尚書的案子也比較嚴重,恒兒有些心急,手段行使不當,今日便是帶着她來給葉姑娘賠個不是。”
若真如此,昨日何必那般折磨。
“行兇傷人濫用私刑,按律當如何,殿下比我要清楚,刑部尚且還有好些案子要審。”他雙手交疊,規規矩矩又是一禮。
沉默良久,貴妃看出了其中意思,蕭家得罪不了。
起身有些不悅地離開了,而齊繁恒卻格外嚣張,“蕭大人,做人留一線。”
管家将人恭恭敬敬地送出去後,立馬将大門給關上了,根本顧不得人家有沒有走。
堂堂一個貴妃,屈身到臣子家以表歉意,若不是做賊心虛,倒還不必如此。
回宮的路上,元書晴就差把馬車裡的物件全給扔出來了,心中的氣無處可撒。
齊繁恒察覺後,放慢了步子,低頭勸說着:“兒臣早說不必來,母妃不聽,看蕭宸翊的傲氣樣。”
隻聽馬車内的人輕歎一聲,“看來是我逼你太緊,竟想出這麼愚蠢的法子來,漏洞百出啊!”
“縱使你要誣陷她,也要把證據準備得全一些,引君入甕你可知道,什麼時候你能長進一些,還得拖着本宮。”
人人都覺得他計謀不夠,可偏他足夠自信。
“行了,明日你再來一趟,不然此事你必得吃虧,這案子終歸要呈報皇上,若你的言行被皇上知道,根本沒有回轉的餘地。”
元書晴氣的雙手直發抖,隔着帕子都将手掐出了一道道印子來,她無奈擡頭,抹去眼角的一滴淚。
她又何嘗不恨,恨自己生不出孩子,恨她的倚靠唯有這齊繁恒,日後助他登上皇位,太後便是她。
葉念菀在府上養傷,蕭宸翊也好不容易查到點蛛絲馬迹。
李尚書被殺案,似乎有所轉機。
他坐于堂上理着僅有的線索,“吊着李尚書的繩子貌似有些特殊,江皓,你差人去查一下,還有,關于李尚書私下的關系往來之人通通查一遍。”
若是猜得不錯的話,李尚書很有可能被他的上家給利用刺殺,畢竟在此之前,朝廷上一直在查貪污。
朝中大臣被查出來不少數,各種黨派之間利益糾葛,推出來不少替罪羊,隻不過這案子最後移交到他手上後,頂罪的也都張嘴道出了實情。
而這一脖子吊死,免去了很多煩惱。
與此同時,葉念菀也沒閑着。
手上有傷卻不妨礙動腦子,栀兒拿着筆簡單寫下了幾人的名字。
貴妃,二皇子和李尚書。
“今日貴妃來時,你可瞧見什麼陣仗了?”
她喝完藥睡得很沉,比起以往更是多睡了一個時辰,前院發生了什麼她并不知道。
“嗯,遠遠地瞧了一眼,有很多宮女,後面還跟着二皇子,拿了不少的補品,說是要見姑娘,但蕭公子沒松口。”
來看她?大街上見了面她們可能都不會認識彼此,這麼套近乎不就為了二皇子的事兒,可她的手指頭呢,這麼白白被紮?一看自己的手,她的心就在滴血。
“那就讓手底下的人行動吧,不用顧及他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