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旁人,而是實打實的錢袋子。
“呦,五師兄!”
拉人入夥也不能強買強賣,早早的姜尚就有投資開店的打算,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适的。
與姜尚盤算了一下,他直接就給報了個價,這白花花的銀子可要比她和吳沁妍預估的還要超出好多。
此時正發愁,栀兒笑嘻嘻地來傳話,“姑娘,蕭公子來了。”
“嗯。”
放下賬本子,她理了理衣服前去相迎,而她大師兄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葉念菀納悶,“大師兄,怎麼了?”
“這個蕭宸翊對你如何?”
“什麼如何,很照顧我啊,怎麼了?雖然你們的初次見面很不愉快,但好好了解的話,說不定還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呢!”
偏磨蹭這一會兒,蕭宸翊就拿着些吃食來到院内門前。
與此同時,姜尚從袖子裡拿出來一根簪子,起身後簪到了她的發髻上。
“念菀,你們在做什麼?”
葉念菀一愣,雙眸盯在了他手上提着的吃食上,酥餅還有烤雞。
“全是我愛吃的,什麼時候買的?”
他故意把吃的往後一藏,指着她頭上的簪子怒目圓睜,“這簪子倒是挺别緻,可我怎麼瞧着像是送給妻子的樣式!”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念菀忙将簪子拿下來,剛才給她送得太快,根本沒瞧見樣式,這一瞧,她有一絲的尴尬。
“師兄,你看你,這簪子買錯了不成。”不管對與不對,她都收不得,順手就塞到了姜尚手裡。
姜尚握着那簪子的手不覺收緊了許多,一絲笑意盡可能從他臉上顯現出來,“是了,買得匆忙,下次定會注意。”
夕暮之下,三人的身影被拉長,樹枝上淺淺挂着的幾片殘葉被清風吹落,洋洋灑灑地從他們身邊飄過。
她偷偷瞥了兩人一眼,如此氛圍下,為何緊張的是她,而他倆自初次見面便不對付,現下更是跟烏眼雞似的看着對方。
葉念菀搶過他手上吃的,一溜煙地逃離了這是非地。
“姜公子初次來都城若有什麼想去的地兒,盡管跟我說。”
擡眸間,姜尚直面迎着他的審視,“勞煩蕭公子記挂,一切都有念菀打點。”
“她本就是個馬虎的,上次你們都去了青樓,下次還不知會去哪,你說是不是呢?”
去錯地方這樣的理由,也就能哄騙常人,他在刑部,不知審問過多少犯人,查清過多少冤案,這等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
然青樓内有敵國奸細的線索也不假。
“那不知,姜公子要在都城内待多久?”
霎時間,兩人一片沉默。
此時,躲在暗處的葉念菀瞧着氛圍不對,立馬跳了出來,“用飯了,你倆要是不餓,就在那喝茶吧!”
茶已涼,葉已落,話說到此,其中利害便隻兩人知。
秋去冬來,雪下數日。
她抱着湯婆子,裹着鬥篷站在廊下看雪,今年雪下得格外多,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而近一個月,她幾乎逛遍了城内所有的鋪子和空的屋子,根本沒幾戶願意租。
處在鬧市,不好,地處偏遠,來往又不便。
而在數日前,師父他們去遊山玩水,隻有大師兄和五師兄在此陪着她。
她穿着青藍色的鬥篷,片片雪花落在她身上不曾融化,給這身素衣做了點綴。
突然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有多大能耐辦多大事,她或許能拿得動刀槍,唯這辦事,麻煩卻不少。
前後疏通關系看的是人脈,這道關卡過了,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她伸手去觸碰,指尖卻隻留下淡淡涼意。
“姑娘,吳姑娘來了。”
話音剛落,吳沁妍氣喘籲籲地單手提着裙擺小跑過來,她上前迎了幾步,順便把湯婆子塞到了她手上。
“來不及進去喝茶了,有一處宅子很适合,那東家給的價有些高,我們一塊兒過去再談談。”
未停留片刻,葉念菀就被她給利索地拽走了,門口馬車的腳凳都沒撤。
“要不讓我師兄也去?”
“來不及了,那地段好,我來找你之前,已經有幾人去了。”
随着車夫一鞭子,她們的馬車便走遠了。
殊不知,此時的将軍府門口站了一人,意味深長的目送她的離開。
而他也朝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走過的腳印被下的雪漸漸掩蓋,直到最後的消失。
這地段處于鬧市的邊界,是兩處院子打通了的,整個院子逛下來也得半個時辰之久。
東家是生意人,奈何今年經營不善,都城内的鋪子開不下去,便出手售賣,趕在年前回到老家去,從此便在老家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