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除五毒，過端午，女子們互送五彩繩，男人們則是在自家門楣挂艾草與菖蒲，小孩子們一早用艾草水洗過澡，吃了各種餡料做的小五彩粽，就坐在父親的肩頭和家人一起到洛水邊上看賽龍舟。

忠勇伯府的這點小八卦還沒資格在上京城持續三天，到了五月哪裡還有人記得姜嫚以前是忠勇伯夫人，秦、楊兩家一早包了青廬，約上親朋好友一起，姜家最近因千秋宴的事與禮部兩司的主事關系不錯，就和孫家在秦、楊兩家的青廬後側包了個青廬。

姜嫚帶着姜周氏姜李氏過來與孫夫人見禮，兩家正說着話，就見孫淼帶着方慧找了過來，孫夫人和姜嫚拉着方慧坐在兩人中間，姜周氏瞧着方慧的行為舉止越瞧越喜歡，挑了好些好吃的東西放在方慧身前，孫夫人瞧着姜周氏獻殷勤，假假的瞪一眼，随手把一個涼果子扔給姜周氏，姜周氏接過來指了指孫夫人，自己把涼果子遞給姜李氏，姜李氏拿出自己一早打好的五彩絡子，中間是一白一綠的兩個小玉葫蘆，孫夫人瞧有趣可愛，自己拿過來就戴在腰帶上，姜嫚特意選了兩條顔色一緻的，一條給方慧戴上，一條孫夫人很有眼色的幫孫淼叫進來，讓孫淼的小厮給戴在孫淼的腰帶上。

孫淼嘴角都咧到耳根，瞧了好幾眼坐在孫夫人和姜嫚中間的方慧，聽到外頭夥伴們的叫喚隻得出去與大家彙合。

這次的賽事分五次，每次五艘龍舟賽，争出的第一名最後再一起争頭名，孫淼就作為大理寺這邊的參賽。

龍舟起點處，第一組是大理寺、工部、禮部和京畿衛、豹韬衛，孫淼給候在邊上做準備的程介使了眼色，把離開前搶的五彩絡子遞過去，程介不理解，疑惑的看過去。

“我眼尖，瞧着這條顔色與姜嫚姐戴的那條最相似，特地搶了過來帶給你。”

程介一聽孫淼這話，腦袋後仰，雙眼俯視這個矮自己大半個頭的少年，左手慈愛的捏了捏孫淼還有些單薄的肩膀，右手迅速的搶過來放在懷裡，又正經的給孫淼說教：“這次比賽聖人可是會來看的，頭獎我還想給你嫂嫂赢，所以你别想一個絡子就收買我放水。”

孫淼切一聲，“小看誰呢，我孫老幺再混不吝也不靠這個。”

程介笑了，“你不是想練槍嗎，回頭我找人做把适合你的，到時來府裡找我。”

孫淼聽到這話，知道大舅哥在另一方面給他“放海”，高高興興的就到自己的隊裡一起做準備。

聖人行駕來了，賽事也就貯備開始，秦夫人就讓人過來請孫夫人姜嫚幾人過去她那兒看。

秦寺卿不愛熱鬧，但他愛妻，妻子愛熱鬧，他要伴駕就專門找關系訂了視野最好的。

幾家玩得好的看到程介站在船頭打鼓，紛紛側頭看了站在秦夫人身邊的姜嫚，見姜嫚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有把目光移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