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僅剩三個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出下聯,就連台下也有人時不時說一個下聯,夥計都記錄下來,卻都分不出哪個更好,林嫚聽完大家的下聯,想了一下,便擡頭對着那個夥計說了自己的下聯。
清脆的女聲一出,台上台下的人都一起望了過去,雖說台下也有女子在,但猜猜一層的謎題還可以,聯詩也隻能聯前面簡單些的,但是三層的對子卻是酒樓老闆為了不讓人輕易拿走燈特意選的難度高的,衆人一看是個年輕的婦人站在台下就這麼輕松自信的說出下聯,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台上那個狂放俊美的男子低下頭看到燈影缥缈中的女子,再一一品味,對着林嫚道:“夫人這句果真上品,在下服氣。”另外兩人聽到也叉手行禮,表示服氣。
夥計一看大家都說好,便用杆子挑下那盞走馬燈,一邊遞給跟過來的珊瑚,一邊笑着讓林嫚把這下聯寫下。
“夫人這一手字筆鋒銳利,撇如匕首,捺如切刀,頗有褚公之韻。”
林嫚收完最後一筆,看向離自己一臂距離的男子一邊低頭欣賞一邊評價,淡淡的回話:“不過小家小戶,上不得台面,謝過幾位郎君。”說完便轉身走下台階。
那男子見到林嫚把手中的燈給了另一個小娘子,笑了笑,對那夥計說,“某另外謄抄一份給你,這個先拿走了。”說罷不等夥計反應,自己先把紙卷起放到袖袋裡,然後提筆謄抄一份。
一行人猜燈遊玩,玩的累了,實在走不動了,林嫚便提議先到琳琅館歇歇腳,待到人少了再走。
喬三娘剛提着花燈哼着小曲回到琳琅館,便聽到女夥計跟她說東家來了,她提裙小跑上樓,把手裡的花燈插在門廊外的燈柱上,推開門笑着道:“今夜不好好陪你的郎君,跑到我這來求安慰?”
本來房間裡還有說話聲,一聽喬三娘這話,頓時一片安靜,喬三娘進了房間,看到除了林嫚還有兩個陌生的娘子正不太适應的坐在軟沙發上,便見林嫚笑着道:“讓你整日的亂說,這兩位是客居在伯府裡的方娘子和陳娘子,快把你藏的好吃的拿出來。”
喬三娘看到陳芳芳聽到林嫚說的客居時的表情,不由笑出了聲,“我這有的,你那不也有,這是帶着兩位美嬌娘出來遊玩?累了先到我這歇歇腳?”
方慧先給喬三娘行了禮,陳芳芳才不緊不慢的行禮,喬三娘回了禮,一屁股坐在林嫚身側的沙發上,接過女婢端過來的飲子慢慢喝。
“嗯,歇息一會就回府了,現在人還多,一會讓人去找三個擡轎過來。”
喬三娘見到陳方二人在,體己話也沒多說,就客套的說些閑事笑話,衆人歇息一會,夜也深了,便坐轎上馬車回府。
衆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床,林嫚梳洗完畢,琥珀用細軟布擦拭頭發,珊瑚整理好明天需要的服飾,碧珠端着一碗紅棗羹進來,待林嫚接過才說:“已經按照夫人的吩咐,讓管家挑了兩盞花燈送過去映月樓了,陳娘子已睡下,是胭脂接的。”
“哼,就她心眼小,一個燈,也要擺出臉色,給誰瞧呢。”珊瑚聽到碧珠這話,有些氣憤的說道。
林嫚歎了一口氣,這小妮子做事聰慧麻利,就是這張嘴,總是管不住,“幾個燈罷了,還是用的府裡的,有什麼的。”
“幾個燈是府裡的,但是今夜吃的買的,不都是夫人淘的銀錢嗎,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做派。”珊瑚嘟着嘴還義憤填膺的回話。
“哎呀哎呀,就不該讓夫人帶你出去,就該琥珀跟着去。”碧珠一把掐了珊瑚的腰,語氣裡也帶了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