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道威嚴黑袍女子,坐在自省閣案前。
自省閣,就是太雲門的執法堂,主要負責審理和處罰違反門規的門生以及長老。
執法堂執行人員是各峰親傳門徒自願領頭,還有一些需要靈石的内外門弟子報名,這兩部分人共同組成。
自省閣周邊青磚白牆,一片肅靜,而堂上隻有一位黑袍女子正坐其中。
其他門生兩兩出列,溫長甯遞上了記影石。
那石頭全身翠藍,靈氣四溢。将溫長甯從踹門一刻開始到被其餘執法堂弟子帶過來全都一一記錄在内。
“長老,吳初欺辱同門,将同門當作劍來騎乘。又違抗居安師姐的警告命令,與執法堂交手。”其他的執法堂成員觀看完記錄,派遣一個代表給出共同的結論。
堂下的吳初無所謂道“長老,記影石裡,師兄也說了,他自願當我的劍的,是吧,師兄?”
那門生先是垂頭,當聽到吳初叫他時,他沉默不語,不作任何反駁。
說完吳初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溫長甯,一副“你看,就是如此”的神情。
溫長甯壓根沒看吳初,而是頗為憂心地看着身旁的林飒。林飒似是感應到了溫長甯的目光流連,提起笑臉搖搖頭。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大堂之内響起
“吳塵,擡起頭來。告訴長老,你是否真心自願?”
那弟子指甲抓地,再三掙紮,環顧四周,最後甚是抱歉地向林飒兩人望去一眼。
林飒在這一眼之中,感到大事不妙。
吳塵斬釘截鐵道“長老,我自願。”
此話一出,堂下一片嘩然。堂上那黑袍女子掃視堂下,堂下瞬間安靜。
那長老歎息一聲“好,吳塵你且退至一邊。”
吳塵從跪姿起身,拱手作揖稱是。
吳初朝着溫長甯方向擠眉弄眼,溫長甯深深地望了一眼堂上的長老,似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右手緊緊攥緊拳頭,一聲不吭。
“溫長甯,你雖為執法堂成員,可演武場大門卻因你受損。這點,你可認下?”
溫長甯低頭,不甘心地答道“門徒認。”
那黑袍女子輕揮拂塵“既然如此,那便罰你辰時修繕演武場大門。至于其他沖突,本座就不追究了。不然傳出去,讓其他執法堂門生寒心可就不妥了。”
吳初拱手行禮“長老,門生還有要冤屈要訴”
“講”
林飒的眼中升起了一股濃厚的困惑,同時又被這厮的倒打一耙感到震驚。
他哪門子的冤屈?
“居安師姐無故對吳塵師兄出手,将其打得傷痕累累,這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迹,是不是居安師姐的劍鞘所為。長老你看看,按照門規,居安師姐是不是該以同門相殘,賠償損失來算?”
林飒的内心白眼翻上天,這個時候開始兄友弟恭,同門友好了,好一出倒打一耙。
長老呵斥道“胡鬧!”又釋放了一陣威壓,而這時的吳初也被狠狠按壓在地,起不來身。
林飒擡起頭,直起胸膛“吳初師兄欺負吳塵師兄這是事實,就算吳塵師兄有求于他,可吳初師兄也不該如此欺辱同門。”
堂上的長老輕笑一聲“這位門生,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林飒似是被問倒“我不知門規如何寫,就按門規辦事即可。”
長老哂笑一陣,轉而正色怒聲道“這位門生,你可知錯。”
林飒跪直身闆,擡頭道“門生不該亂放求救煙花,這是我的過錯可是吳初師兄欺辱同門,應一同受罰。”
“這位門生,你亂放煙花,按門規,你會被罰得更重。諒你是初犯,就算了吧。”
吳初這才正眼看溫長甯旁邊那個高紮馬尾的門生,臉上微露的喜色又瞬間凝滞。
“長老,我該罰,吳初師兄也該罰。”林飒擲地有聲。這聲音回蕩在整個廳堂
他看在堂上的長老,才沒在堂中動手,堂上的長老陷入良久的沉默。
最後那黑袍長老一揮拂塵“放肆!執法堂還不是你一個小小門生讨價還價的地方。”
霎時間,一股強勢而又霸道的威壓穿堂而過
一聲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執法堂審理涉及各峰親傳門生,向來是要兩位長老一起審理,怎麼,顧長老怎麼就自行先審上了?”
黑袍女子厲聲答道“溫長老,可是來為徒兒鳴不平?”
溫朝霜往兩側的椅子一坐“我并非執法堂之人,自然不可幹涉執法堂的處罰。所以我請掌門過來了,請稍等片刻。”
溫朝霜看了一眼堂下的吳初,撥弄通行玉令,直視吳長老道
“話說,顧長老,你是否忘記,你作為吳初的姨母,也該回避此次審理呢?”
吳長老面色一變,收斂神色,走到溫朝霜旁邊道“你是如何得知?”
“溫居安。”溫朝霜看着溫長甯,看向她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