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飒看着場上兩方針鋒相對的氣勢,心中感覺不妙。但又無法違心地睜眼瞎,說出師姐師兄們,是否有什麼誤會這種場面話。
她索性也提着一把小木劍,站在溫長甯身後,用行動證明對溫長甯的支持。
悠閑在踩在人身上的吳初,不慌不忙道
“溫長甯,你口口聲聲說以執法堂名義對我進行警告,那麼你身後的那個小師妹算什麼呢?這可以算的上是尋釁滋事了?”
溫長甯轉頭看了一眼林飒
“好師妹,師姐心領了,不過師妹并非執法堂之人,這樣參與進來是有被罰的風險的。飒飒不用擔心師姐,我會按門規行事的。”
林飒隻是退了一步,提劍防禦的姿态依舊不變
“甯師姐要是打不過,記得給我信号叫我,我被罰就被罰吧,反正我也看不慣這個師兄如此行事做派。”
溫長甯點了點頭“好吧,那師妹你再退後一些。”
坐在那頭的吳初捧腹狂笑道
“溫長甯,竟然讓外門師妹擔心你打不過,你這師姐,混的可真真是不行啊。師妹,你也太小瞧師兄了,就你和渚清回對打的水平,能幫得上溫長甯什麼忙。溫長甯,我若是不停下此行為,你又當如何?”
說罷吳初招招手,那個被充當劍的門生,屁颠地跟過來,恭請吳初踏上他的後背。
吳初靴子由其他家仆輕輕擦拭,靈活一躍,便踩在那人身上。
溫長甯凝練劍意,道“既然師弟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别怪師姐不客氣了。傳令,所有無關人等全部退下。否則按違反門規帶入執法堂,聽候發落。”
林飒瞪着那群杵在一旁的門生大聲喊道
“我師姐喊你們趕快退下,怎麼還不退啊,真要他倆打起來誤傷到你們才好嗎?”
說罷林飒拿着小木劍像趕小雞進籠一樣将那群門生趕到一邊。
那裡有門生看了一眼,已經到低空中的吳初和在地上持劍的溫長甯,指着吳初身下之人給林飒,喏喏道
“可,和我們同行的那個門生還在被吳公子,啊,吳師兄當劍使用呢。”
林飒這才正眼看着兩人的身姿,“真是令人啧啧稱奇,這人的腦子莫不是有病吧,這樣的羞辱也能忍?”
旁邊的門生頗有些不贊同,看了林飒一眼,歎氣道
“誰讓他家命苦啊,一場洪災,隻剩下他和他妹妹相依為命。為養活妹妹,他和我們一起來到吳家,當了吳公子的随從。”
“可是去年她妹妹得了重病,各方求醫求藥無果,他想着靈丹妙藥能否救治她妹妹,隻得向吳公子求援。吳公子素來頑劣,說讓他供他當劍一個月,便把丹藥給他。今天明明是最後一天了。”
林飒這時趕忙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那位師兄的。”
門生受寵若驚道“這位仙子,不妨事的,是我們命不好罷了。我隻是随口一說,仙子也隻是随便一聽。”
林飒沉重地點點頭。
吳初此人,屬實可惡
溫長甯劍意湧動,劍鞘往吳初腿部沖去。吳初禦着人劍,每當劍鞘要擊打到吳初的腿部,那個充當劍的門生似乎什麼信念爆發,硬生生扛下這一擊。
以人為劍,并不能向仙劍一般,騰空幾萬裡。
溫長甯便不得不減輕動作。畢竟她的本意,隻是抓住吳初到執法堂由長老進行懲戒。
吳初惡趣味地吊着溫長甯,又使用手上的笛子一下一下攻擊溫長甯。
林飒在地上看着場面焦灼,心中也是急躁,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
溫長甯一邊留心盡可能不傷到那名門生,一邊又要防守吳初鋪天蓋地的攻擊。
“溫長甯,你可認輸?”
“我身為執法堂執行者,絕不認輸!”
“這可是你自找的。”
吳初冷哼一聲,将笛一豎,鳴起笛聲。音色凝瑟,音律攻擊,嘔啞嘲哳,卻十分帶有攻擊力,實在讓人聽不下去。林飒看着一旁門生已經習以為常地捂住耳朵。
大草靈揮起結界,保護着此處的草靈,與林飒相熟的草靈也逃過一劫。
林飒看着二對一的戰況,心想關鍵便在那個被當着禦劍的門生身上。林飒再次走近堵起耳朵的門生那邊,大聲問道
“那他妹妹是得了什麼病啊?”
門生捂着耳朵,看着林飒,大聲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林飒正想用神識傳音,可突然又想起,在前三個月的功課裡有提到,在同為築基期以後,修仙之人能夠進行雙向的神識傳音。
那按此推論,她的能力能夠和花族的前輩神識傳音,應當是在築基期左右。
不過也許是前輩單方向允許她傳音。就像她觀察到的,修仙之人,是無法聽明白各種精的語言的。
思來想去,不然就趁此機會試一試自己在人界的修為吧?
林飒向那幾位門生傳音,但是并沒有回複。于是林飒默念口訣,将自己和那幾位門生隔絕在噪音之中。
門生耳朵的聲音終于消停,那門生似是震驚地看着林飒,瞪大雙眼,一直看着林飒
“這位仙子,您能隔絕吳公子的,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