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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緣更新,保證完結,請佛系入坑。
本文私設衆多,玩梗衆多,作品衆多,但大部分作品和人物出現隻是玩梗或者爺青回,不需要細究。
在作品融合時有設定改動和人設的改動【比方說一期一振不可能有四百多個弟弟】,歡迎提出改進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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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暖氣壞了的冰冷教室裡,三日月明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真是倒黴。
她吸了吸鼻涕,重新按了按額頭上被汗浸濕失去黏度的退燒貼,在同學冊上劃掉剛才因為噴嚏寫歪的字。
今天是三日月明在國中的最後一天。由于她沒有報考宮城縣的高中、而是選擇接受東京冰帝學園的特長生免試,所以前一天晚上被室友們按在客廳瘋到淩晨,在室友都躺在地毯裡睡得四仰八叉後收拾殘局,洗了個澡吹了個風——
睡眠不足、疲憊、着涼,所有要素齊全,第二天毫不意外開始發燒。
頂着無論幾層粉底都糊不住的難看氣色,來見自己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面的國中同學們就已經足夠悲傷了。更絕望的是,下午她還要必須操着濃重粗啞的鼻音慷慨激揚地畢業演講。
如果中途堵塞的鼻子流了鼻涕......
三日月明打了個冷顫。
那她直接可以被後面兩屆的學生封做鼻涕學姐,在學校論壇永久加精置頂,社會性死亡了: )。
而且學校不知道是沒錢還是沒錢還是沒錢,應屆畢業生在學校的最後一天竟然不搞點慶祝活動。除了下午要舉行的常規畢業典禮之外,其餘時間竟然還是和平時一樣上課……
說實話,有億點點失望。
畢竟她就要離開宮城縣了。
嚴重流感導緻的鼻子酸澀突然一股腦兒湧進腦袋,三日月明的兩眼頓時被刺激得通紅一片。
“讓我去死吧……”
鼻子又酸又堵的感覺難受死了。她抽噎着小聲抱怨,用抽紙重重撸了把鼻子。
“對了三日月,你高中去——”
......哪?
坐在她旁邊的黑長直男生突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詢問,不曾想一側頭就看到自己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劍道魔王同桌臉色蒼白蜷縮成一團,眼圈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委屈地拿着(撸鼻涕的)紙巾擋住大半張臉,吧嗒吧嗒掉眼淚。
……貌似還在輕生?
鲶尾藤四郎吓了一跳,瞪着滿臉寫着“我好悲傷在雨中拉肖邦”的同桌,一瞬間福至心靈,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你那個City boy終于把你甩了?!”
鲶尾藤四郎太過震驚以至于忘記了這還在上課,他比平常高得多的嗓門在數學老頭虛弱的聲音的襯托下猶如在教室裡點了一把竄天猴。
數學老頭繞梁三日催人昏迷的哆嗦聲音被掐斷在喉嚨裡,之前明明還或困得六親不認或凍得半死不活的同學們頓時腰也不痛了背也不酸了,齊刷刷回頭,激動地盯住眼淚汪汪的三日月明。
整個教室瞬間躁熱如同炎夏。
鲶尾藤四郎說話時正巧在打噴嚏沒聽清的三日月明茫然歪頭:?
“哈!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那個City boy不靠譜!”
濑尾結月看着遭受打擊以至于滿臉蠢相的好友,不知是興奮不已還是幸災樂禍地一巴掌拍上桌子,高聲大喝。
“長得娘裡娘氣不說還寫日記,正經人誰寫日記啊!”她的呐喊振聾發聩,“誰能把心裡話寫日記裡?寫出來的那能叫心裡話?下賤!”
“那個……濑尾同學……”數學老頭顫巍巍地試圖阻止濑尾結月站上桌子的舉動,“我們還在上課……”
“下賤!”
整個教室沸騰起來,除了少數不玩推不知道日記梗的人外,所有人的臉色都洋溢起快活的氣息。以平日最跳脫的幾個男生為首,學生們開始捶胸頓足,憤怒指責:“寫日記也就算了,還要搶走我們千鳥山的女神,甚至還不好好珍惜!”
“哦哦哦哦哦我們淳樸鄉下的五好青年和City boy不共戴天!!!”
三日月明長大了嘴,緩緩擺出一個?的表情。
“是啊,即使她曾經是個不良秃瓢,現在也是千鳥山的女神!”鲶尾藤四郎火上澆油,“那個City boy哪來的膽子随地亂丢亂棄!”
三日月明:“......我是果皮紙屑嗎還随地亂丢亂棄?講講道理,家住仙台市區的鲶尾你也算城市男孩好嗎?”
僞裝敵軍,罵自己這一下很皮嗎?
坐在三日月明另一側,紮着兩個大蝴蝶結的橙紅發色女生再也無法壓制内心翻滾不休的洶湧浪潮,伸出雙手一把握住三日月明冰涼的手,可愛的娃娃臉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明醬别太傷心了……”她哽咽着說,“你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City boy的!”
明醬傷心得手都冰冰涼了!佐倉千代在心裡想,俗話說得好,十指連心——由此可見明醬的心一定也如這隆冬一樣十裡冰封千裡飄雪啊!
無視掉班裡男生關于“為什麼下一個還要找城市男孩就不能看看我們鄉下青年嗎”的慘烈嚎叫,三日月明一臉懵逼:“等等千代……你在說什麼?幸村對我挺好的……”
“明醬你怎麼這麼好嗚嗚嗚……”佐倉千代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QAQ”
她就知道!明醬和那個幸村什麼什麼過得不幸福!
沒有用兩根吸管喝同一杯奶茶,沒有在情侶影廳看過電影,沒有一起去過遊樂園,約會不是看畫展就是看畫展和看畫展,甚至打電話也絲毫沒有粉紅氣氛,兩個學狗開着視頻對頭寫作業聽寫單詞——
——這哪像戀愛中的國中情侶啊!
三日月明:“……請停止你的想象,千代。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腦補什麼,但一定是很失禮的事。”
“佐倉同學……冷靜一下,我們還在上課……”
數學老師徒勞無助地試圖穩住瀕臨爆炸的課堂。
“你們聽聽!我們的女神是多麼善良!明明被背叛了還忍着内心的苦楚幫那個可惡的City boy說話!”
最能鬧騰的西谷夕緊跟濑尾結月爬上課桌,振臂高呼:“能不能忍!”
“不能!”
三日月明:“等等啊你們,我和幸村沒——”
“嗚哇他都不允許你叫他名字嗎QAQ?!”佐倉千代哭得更兇了。
“不……這是我個人愛好。”三日月明頭疼地解釋,“你不覺得幸村(Yukimura)比精市(Seiich)叫起來更可愛嗎……”
而且她一般都叫幸村精市Yuki的。
Yuki,由紀,比Seiich可愛多了不是嗎?
但濑尾結月可不在乎是Yuki可愛還是Seiich可愛,她在桌子上開心蹦跳,接着西谷夕的話喊:“City boy搶走了我們的女神!能不能忍!”
“不能!”群情激憤。
三日月明滿臉寫着茫然。
所以說,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受到支持的西谷夕的情緒愈加高昂!他不顧一切踩着前面同學的課桌三步兩步跳上講台,沒注意到數學老頭失魂落魄的表情,轉頭面對最後一次整整齊齊坐在教室裡的同窗們,激情澎湃,滿臉漲紅,仿佛人生隻能再說最後一句話一一般,撕心裂肺地喊。
“不好好珍惜女神,腳踏兩隻船的City boy能不能忍!”
“不能!!”
“City boy!”
“退群!!”
“你們對City boy有什麼怨念啊……”三日月明捂住臉。
“City boy!”
“叉出去!!”
“這是怎麼了……”三日月明無奈地揉揉被呐喊刺激得脹痛的太陽穴。“怎麼還打起Call來了……又不是缪斯的演唱會……”
喝維他檸檬茶了嗎這群人?
“大家!”站在講台的西谷夕聽不到坐在最後的三日月明低低的吐槽,帶了幾波Call的少年喊得面紅脖子粗,“外面有那麼多不懷好意手段高超的City boy和City girl!”
他猛吸一口氣,突然就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