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祝月看着眼角冒出生理性眼淚的江序同,一下就相信了他的說法,還默默移動身體幫江序同擋風:“好吧,這次我原諒你了,等會我讓那個家裝公司再上門一趟,給主卧也裝一個跟我同款的床,保證你睡得和今天一樣好。”
江序同眼睛都沒睜開,伸手摸到池祝月的臉向下壓,吧唧一下親一口:“别說話了,想親你。”
給池祝月吓得一動不敢動,江序同怎麼總親他,不會是喜歡他吧?
他瞬間又飛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想什麼呢,真正相處才不到一周,也沒聽說過ABO世界有一見鐘情這種說法啊,雖然在獸人世界也沒聽說過就是了。
池祝月很快把這件事抛到腦後,盯着江序同的睡顔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飯過兩頓,表弟的“催債”電話打上門來,連空氣都感受到了池祝月的不快,變得凝澀起來。
池祝月接通電話,點開外放,池旭的沙嗓伴随着爆裂的車載音樂響徹了整個客廳:“哥!快帶嫂子下樓,我來接你們了!”
不知道的人以為是來接親的,還帶搞這麼勁爆炸裂的伴奏。
“你先把你歌關了再跟我們說話。”池祝月不自在地扯了扯西裝袖子,看向江序同,“等着,馬上下樓。”
池旭谄媚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嘞好嘞,等回家我就把歌單全換了,這個歌單再也不聽了。”
池祝月面無表情地挂斷了電話。
等人的時刻總是寂寞,池旭無聊得換了好幾個坐姿,盯着車庫裡晃眼的燈帶,轉頭打開微信群,和自己的兄弟們炫耀起來:
“等着吧,小爺我說到做到,說了把我哥和他老婆叫出來就叫出來,特别是你啊孟慈,我兩個月的俱樂部VIP費用你小子必須給我全包了!不然我就把你在外面亂搞的事告訴你爹!”
“包什麼?”一聲不帶感情的詢問像一道驚雷劈醒了池旭。
他甫一擡頭,對上了他哥淩厲的眼神,被凍得打了一個激靈。
池旭連忙搖頭,賠了個比苦還難看的笑臉:“包什麼,我能包什麼呀哥,我是說音樂軟件的VIP包月活動呢。”
池祝月壓根沒信,這些年雖然見面的機會很少,但池旭闖的禍經過他便宜爹池明的嘴可是一件也不落地進了他的耳朵。
今天和這家三少打賭,輸了一輛車,明天又跟着那家五少投資,賠了一棟房。現在這事,無非也就這兩樣,隻是池祝月向來不喜歡别人拿他當賭注。
“不說?不說我不去了,走了。”池祝月拉起江序同的手就作勢要走。
吓得池旭魂都快掉了,慌不擇路跑下車,喊住池祝月:“别别别,哥,我們兄弟之間有話好好說啊。”
池祝月站定:“那你說。”
“你不都猜到了嗎,就我和孟慈那小子打賭,賭你結婚以後還會不會向以前一樣拒絕掉所有娛樂局,他覺得你不會給孟家面子,我說你這次一定來”池旭邊說邊拉開車後座的門。
“賭注呢?你最好老實點。”池祝月絲毫不退讓,
“就那個賽車俱樂部兩月會員,我保證,一點也不多,我現在全部的身價就隻剩兜裡那幾個子了,哪還敢和他們玩大的。”
“下次再拿我當賭注,你完了,你自己可以掂量掂量。”池祝月用眼刀剜了池旭一眼,坐進了車裡。
池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池祝月也是池家孫輩裡沒有實權的人,每次對上他就直覺這個人他惹不起,惹了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這是他絕對不想的事,他還要啃老到死呢!
于是,池旭果斷滑跪:“哥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車窗外的場景迅速變換,從清淨的公寓綠化變為普通整潔的城市綠化,再轉變成沒有任何綠化。
紅色的豪車一個甩尾,穩穩地停在了一個看似高級的不常見建築外。
池祝月下車,擡頭,看見了建築的名字——鉑都幻夜,下面墜着三個小些的字母KTV。
池祝月恍然大悟,這些所謂豪門子弟的娛樂局原來也跟自己這種普通人一樣,是在KTV唱歌。
池祝月在看KTV裝飾 ,江序同在看池祝月,而池旭早就輕車熟路地和站在門口的管理人員攀談起來,他把車鑰匙一抛,管事的立刻會意:“池少,孟少他們說在老地方等你們,人都到齊了,酒也開好了,隻等嘉賓入座。”
池旭嚣張的氣焰頓時消了一大半,小心翼翼地瞥了池祝月一眼,确認對方沒有找他算賬的打算,才走到前面帶路。
菱形玻璃的牆面壁倒映出一行人模糊的身影,池祝月跟在池旭身後,上了二樓,經過一條格外長的長廊,走進了那扇包廂大門。
頭頂閃耀的燈球照耀出房間内每一張熟悉或陌生的臉,正在喝酒和唱歌的人一齊停下。
離門口最近的那位“獨眼”混的哥,穿着黑色皮夾克,沖着池祝月的臉吹起一聲口哨,仿佛好戲開場的前奏。
池旭尴尬地指着獨眼向他介紹:“哥,他就是孟慈。”活像給家長打小報告的在外面闖了禍的兒子,說爹都是這人撺掇我我才幹的。
孟慈嘿嘿□□,先指池祝月再指江序同,率先發起了刁難:“你怎麼證明你們倆不是商業聯姻,除非你們當衆舌吻,我才勉強信你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