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領口被鲛人之力扒拉得更開,仿佛在慷慨邀請對方過來采撷。
聖亞斯壓眉,見她還是不肯松開,隻好用鲛人之力直直打過去,“抱歉。”
打人之前先道歉,有夠禮貌。
雲昭輕松避開,好像很熟悉他用鲛人之力前擡食指的小習慣。
領口實在是混亂,散開的精緻鎖骨顯得楚楚可憐,以及回避的姿态,都極力引得雲昭想要深入交流。
沒計較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更近一步:“聖亞斯。”
嗓音軟軟,和外表很搭,好似剛剛在屋外直截了當殺死鲛人的不是她一樣,她就像是外表這樣柔軟無辜。
她繼續說:“你别趕我走,好不好?”
宛如示弱撒嬌,讓人生不出防備心。
【目标好感值加10。】
人魚祭司有一陣的恍惚,命中注定的伴侶出現,臉上的金紋也如預兆那般雀躍,時刻不停。
原本他打算忽視的。
聖亞斯的瞳孔一瞬間失去焦距,即便他的鲛人之力不弱,可誰又能想到這世界會有這麼奇怪的異能,悄無聲息的出現。
雲昭用了比較漫長的時間才攻破聖亞斯的防禦,雕塑下的泉水更清透了些,她擡手握住聖亞斯的指尖,好奇的捏了捏平整的指甲。
和其他鲛人不一樣,聖亞斯的指甲并不長,圓潤平整,和人類的沒有區别。
他的面頰如白粉的花瓣,聖潔的不容窺視,尾巴也不能削減半分,倒是更像壁畫裡存在的人頭蛇身的古老祭祀。
讓人想對他訴說所有的罪惡,也想讓人對他付諸所有罪惡。
他的好感值一直在增加。
雲昭不明白,難不成她之前随口說的白給人設,竟然是真的嗎?
“你讨厭我嗎?”她問。
聖亞斯睫毛根部都顫動了下,他咬唇,一向聖潔的外表終是在此刻有了裂隙,就好像觸碰到了禁忌。
他沒辦法違背心髒,說出讨厭的話。
聖亞斯的意識清醒,眼睜睜看着自己任由對方牽着,卻沒有任何反制手段,任由對方親昵。
【目标好感值加5。】
聽見系統播報,雲昭意外擡眼,“你清醒着?”
自己的催眠異能被削了?
被控制着的聖亞斯沒辦法回應她的話,被牽着手,也乖乖的任由對方捏着。
雲昭發現自己一觸碰聖亞斯,對方的好感值就如流水般傾瀉而至,大方到了一種離譜的速度。
“低頭。”雲昭莞爾,擡手勾住他垂落的銀色發絲,纏繞在指尖,“聽話。”
她的話語就像是有魔力,聖亞斯掙紮着意識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卻無濟于事,他的視線一點點垂落在對方眼睛上。
“我聽見你的心跳聲了。”她說。
嗓音裡含着笑意,她所做的行徑卻像是頑劣的孩童好不容易得到一件喜歡的玩具那樣愛不釋手。
女孩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以至于現在說出這樣逾矩的話,也會讓聖亞斯以為其中有什麼隐情。
或許她并非故意如此對他的。
聖亞斯已無暇去聽自己錯拍的心跳。
臉頰被女孩的手輕輕扶住,溫暖柔軟,指腹微燙,他的心跳驟然更快,無法壓抑于是索性刻意忽略。
“你很喜歡被觸碰?”
她就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
聖亞斯不明白對方是如何知曉的,好在催眠的時效并不長,他終于拿回身體的控制住,第一時間離遠那雙帶着魔力的手。
殺死對方。
一旦有這樣的念頭,心就不受控的緊緊收縮,滿腦子都是剛才輕柔的撫摸,殘留的指腹壓感揮之不去。
輕微的癢意,從臉頰和鎖骨一同蔓延至心口。
見他掙脫催眠,雲昭收回方才擡起的手,輕聲開口:“聖亞斯。”
就好像不存在隔閡,她毫無壓力的喊他的名字,縱使聖亞斯并不知曉對方是如何得知自己姓名的。
他收斂神色,靜靜等候對方發号施令。
可什麼也沒有等到,從頭到尾,女孩更像是故意挑逗玩弄他的情緒,卻并沒有過于冒犯。
明明剛才被催眠後,對方可以對他做出任何一種折磨羞辱的行為,可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溫柔的撫摸了他的臉頰。
落荒而逃。
人魚祭祀從來沒有這麼落魄過,他居然當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