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積分才是重頭戲。
積分能兌換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包括普通人求之不得的異能,以及各種超乎常理的道具。
用掉壓箱底的保命符,信白氣得咬牙切齒,他沒有在怪物潮死掉,卻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
“啧,你陰溝裡翻船了?”詩槐姗姗來遲,“鑰匙幸好放在我手裡了。”
“别說風涼話,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王子的下落。”信白指腹擦掉臉色的血迹。
“他在水牢裡。”
得益于此次副本難度低,通過副本的人居多,所以能花積分買到的信息也多。
隊伍裡的其餘人擦着滿頭大汗,殺死天亮前最後一波怪物後,有人問:“詩槐姐,王子的位置找到了,那開啟交易所的一對戀人怎麼辦?”
“脅迫他們,或者找人假扮。”詩槐輕飄飄看了信白一眼,“你怎麼想?”
“脅迫。”信白冷聲。
隻有真心相愛的戀人,才能走出人魚之門的考驗。
人魚之門。
鑰匙打開的是人魚的古老宮殿,而跟他們交易的到底是不是人魚,他們也不得而知。
畢竟副本内的鲛人都仇視着人類,恨不得撕開皮肉生吞他們的心髒。
“休整一會,再潛入水牢。”
水牢附近會有鲛人魔守着,他們的骷髅尾巴格外瘆人,而人類鮮活的心髒,能讓他們生長出一部分血肉。
可那歪歪扭扭多出來的肉塊擠壓在骷髅上,不免顯得詭異。
“要跟她說一聲嗎?”信白問。
“還沒回來?”詩槐知道對方說的是誰,她往屋子裡掃了下,“我給她發個信息說一下。”
之前交易過積分,所以詩槐有對方副本終端的聯系。
甲闆上被切開的觸手随處可見,像是壁虎尾巴一樣扭動着,其惡心程度與蟲族有的一拼。
詩槐發了信息。
那邊很快回複了。
詩槐關閉虛拟面闆,看向信白,“水牢的鲛人魔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需要誘餌引開。”
“不是有現成的誘餌嗎?”
信白扯唇,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頗有幾分報複,“拿到鑰匙的另一支隊伍,接下來要去幹什麼,好難猜哦。”
詩槐立刻會意:“好,我把王子位置的信息找人賣給他們。”
看向剩下來的人,詩槐不忘記樹立威信,甚至于連每個人的通訊面闆都核查了一遍。
能來這裡的人,都有所求。
那麼對詩槐而言,沒有誰值得信任。
但詩槐沒想到能在水牢看到女孩的身影,她正大光明出現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而旁邊的鲛人魔們竟然齊齊轉身裝作不看她,就仿佛她本身就隸屬于怪物陣營。
詩槐的心往下沉了沉。
副本裡不是沒有玩家與怪物勾結在一起的案例。
信白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撫,卻沒想到詩槐正一拍大腿,滿腹遺憾,“我怎麼就沒想到可以這樣。”
而後她神色怪異看向一旁摸到她肩膀的信白,“幹嘛,暗戀我?”
信白:“。”
不遠處的女孩沒有發現他們,又或者說,她懶得揪出來他們,隻是輕慢地掃過來一眼,一行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隊伍裡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
女孩身後站着數不清的鲛人魔,是副本前輩們都心有餘悸,再三提醒不可觸怒的怪物。
打個比方,新人關卡出現的這些怪物,等同于成群的B級怪物彙聚在級難度關卡中,一點也不像話。
……
雲昭之所以在水牢,是有原因的。
半小時前,餐桌上。
公主視線平視她,垂放在大腿上的指尖屈起,頭頂浮現出一行字,「為什麼要找那條魚?」
雲昭不假思索回答:“朋友。”
「朋友?」
雲昭一股腦吞咽下去眼前的食物,随即眼前一亮,被入口即化的美食打敗,隻覺得比昨天還要更上一層。
果然,廚子也是雙标狗,公主一來,那真是恨不得把早餐做成花。
她匆匆掃了一眼問題,含糊回答:“嗯,算是朋友吧。”
面前的公主沒有再說話了。
雲昭解決完食物,擡頭看向公主,她盤子裡的東西幾乎沒怎麼動,“我吃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在哪嗎?”
「他暫時不想見你。」
雲昭困惑。
原本她猜測聖亞斯就是公主,但好像并非如此?畢竟兩個人性格不太一樣。
雲昭停頓,眼瞳微晃:“是他不想見,還是你不願意我見他?”
催眠是一瞬間發生的。
公主的頭頂并沒有字體冒出,也沒有回應雲昭的問題,他毫無征兆地握住雲昭的手腕,随後帶到自己臉頰一側,輕輕蹭着。
無比親昵熟稔,似乎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反應。
雲昭:?
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