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微動,又想到顧清遠剛剛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将心裡話說了出來,“那個·····明天過去的時候,我想帶隻兔子,再帶幾條我繡的帕子,大城哥救過我,也······也不好空手過去。”
蘇家人對他很好,以前也沒少幫襯,這份情他一直記着。家裡的銀子雖說都是在他手裡,可那都是顧清遠幸幸苦苦掙回來的,他也不能亂花,便想着帶隻兔子。
村裡人不常吃肉,兔肉比豬肉還貴上些,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帕子是他自己繡的,不用花錢,送給蘇家嫂嫂,也合用。日後等他繡的帕子多了,拿到鎮上買了,也能給秀蘭嬸子買些糕點嘗嘗。
“想帶什麼就帶,家裡都由你做主,都聽你的。”顧清遠将人攬進懷裡,偏頭蹭了蹭他柔軟的發絲,柔聲道:“我也聽你的。”
屋内,燈火跳動,投下兩人相依的的影子。
江雲的臉在燈火的映照下,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他微微低下了頭,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透露出些許的羞澀與不安。
他不敢擡頭,一顆心怦怦直跳,好似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
他們成婚都快兩個月了,期間他病了兩次,再加上其他雜事,顧清遠又進山了幾日,一直也沒有圓房。
他心裡是願意的,可又克制不住的害怕。出嫁前,家裡找了上了年紀的阿嬤,給他講過,那時他羞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低着頭跟本就不敢看。隻記得阿嬤說,是要疼一場的,忍忍也就過去了,總歸都要經曆這一遭。
江雲正胡思亂想着,脖頸突然傳來一陣溫熱觸感,伴随着一絲微癢,好似能透過皮膚,直入心扉,讓他不禁打了個顫。
他僵着身子不敢動,好一會兒,顧清遠才停止了動作,擡眸看他。男人的目光雖依舊如往日般溫和,可裡頭卻多些他看不懂的東西,深邃的眸子裡似翻湧着炙熱的熔岩,要将人融化。
“怕嗎?”顧清遠緩緩俯身,将江雲壓在身下,低頭親了他微張的唇,才輕聲開口。
男人聲音暗啞,似極力壓制着什麼,呼吸漸漸粗重。
江雲本能的點點頭,又緊着搖頭,怕顧清遠不明白他的意思,還解釋了一句,“不·····不怕。”
話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抖的厲害。
怕是本能,可若眼前人是顧清遠,他願意。
“别怕,我輕點。”顧清遠親了親江雲微濕的眼角,利落的脫去上衣,露出緊實的肌肉。
江雲哪裡敢看,吓得趕忙閉上眼睛,反應過來燈還沒熄,還不待他開口,雙唇已被一片溫熱覆蓋,将未開口的話都淹沒了。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江雲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吞噬,他不敢真開眼,一雙手更是無處安放,他本能的想抓住些什麼,慌亂間卻觸及顧清遠赤着的胸膛,吓得又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良久,顧清遠才松開托着江雲後頸的手。
淡淡的燈光下,江雲肌膚更顯瑩潤,宛如上好的白玉。他雙眸緊閉,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沾染了些水氣,微微顫動,連眼尾處染上了一抹绯色。頸間散落的發絲間,隐約可見幾處淡淡的紅痕。
眼前的情景,讓顧清遠渾身燥熱。
他生怕傷了江雲,強壓在心裡的沖動,伸手環住人纖瘦的腰身,喉間不自覺滾了滾,細碎的吻去江雲眼角的淚珠······
油燈裡火苗搖曳,洇出一片暖光,淡淡的光影投在纏綿的人影上,滿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