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又不是他兒子,誓言随便發。
說話時,秦子瑜感覺到皇帝的手指在顫動,明顯有意識,但無法睜開眼睛。
“父皇放心,外面一切安好,兒子雖無用,也不會叫外人看了笑話。”
秦子瑜兀自對着昏迷中的皇帝說了會兒話,起身整理好被子,放下床帳。
“太子殿下……”
慶吉一臉感動的看着秦子瑜,差點老淚縱橫,不管太子殿下是否真心,能說出這番話來,足以看出其赤誠,畢竟皇帝昏睡着,隻有他們能聽見。
秦子瑜擺手:“孤累了,不給你們增添麻煩,先回東宮等候消息,晚些時候再來。”
慶吉一路把人送出重華殿,囑咐慶安仔細些。
“殿下莫擔心,皇上一有消息,奴才立刻遣人過去。”
秦子瑜點頭:“好。”
風越來越大,夾雜着未掃盡的灰塵,讓人睜不開眼睛,秦子瑜坐上轎攆,厚厚的門簾遮擋住冷風。
轎子不算颠簸,剛才勉強咽下去的東西卻一股腦的往外沖,在食道裡不停翻滾。
“慶安。”
隔着轎子,慶安在外面哎了一聲。
秦子瑜捂住胸口:“不回東宮,去開陽殿。”
慶安皺眉:“殿下還未喝藥。”
“讓慶康把藥送去開陽殿。”秦子瑜道。
慶安無奈:“是。”
秦子瑜從東宮出來的時候,蕭賜已經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裡,既然沒有在重華殿,大概率是回開陽殿處理公務。
刑部和大理寺需要下發诏書,趙尚書和百姓需要安撫,還有許多瑣碎的小事,皇帝暈倒,其中定有人跟着渾水摸魚,蕭賜更不能放松。
“對了,再傳些膳食過去。”
“要開胃的。”
半路上秦子瑜讓轎攆停下,沖出來吐了一回,把慶安吓得不輕。
秦子瑜用帕子擦去嘴邊的污垢:“别急,剛才硬撐着吃了幾口,堵的胃裡難受,現下吐出來反而好些。”
慶安接過手帕:“要傳陳太醫到開陽殿嗎?”
今日這開陽殿是非去不可的,他勸不住殿下,隻好周全其他。
秦子瑜搖頭:“不必。”
再坐上轎子,秦子瑜神清氣爽,胃裡終于舒服了。
蕭賜果然忙的不可開交,秦子瑜進殿的時候,沒有擡頭看一眼。
“他用午膳了嗎?”
小文子發愁:“還沒,督公每次忙起來都會忘記用膳,上次一連忙了三天,奴才們沒有注意,督公還差點暈倒。”
“這不是胡鬧嗎!”秦子瑜吩咐:“孤剛才已經傳膳,差不多快到了,你們去盯着,我把人拉過去。”
小文子擔憂的眉頭裡聚起一點希望:“是,奴才這就去。”
督公忙的時候不喜人打擾,他們不敢靠近,不過太子殿下的話……
死馬當活馬醫吧。
秦子瑜走到桌案前,還沒開口,就聽對方吐出一個字:“滾。”
幹脆利落,滾的非常有氣勢。
秦子瑜咂咂嘴,還真是用完就扔啊,好無情。
他繼續往前,繞到蕭賜身邊,伸出食指碰了碰蕭賜的胳膊。
“箫大人,活是幹不完的。”
蕭賜沒說話,繼續處理公務。
秦子瑜心中感歎,放在現代,他一定聘請蕭賜當經理,沒有老闆不喜歡自動加班的牛馬。
“我餓了。”
秦子瑜繼續怼蕭賜的胳膊。
蕭賜終于擡頭:“臣這裡沒有吃的。”
“我知道,你陪我一起去用膳吧,好不好?”秦子瑜見他不動,索性靠在蕭賜身上,誰知蕭賜恰好換折子,擡手的功夫,秦子瑜順着慣性,一屁股坐到蕭賜腿上。
秦子瑜:“……”
他剛要開口解釋,忽然感覺不太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屁股下面,隐隐約約的動了動。
秦子瑜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能、大概、或許、maybe是不屬于太監的東西……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