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穿到這裡,還沒見過原主的妃嫔,之前病的奄奄一息不見這些人過來,如今身子漸好,她們知道過來獻殷勤了。
其實不能怪她們,原主每天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她們正是青春燦爛的年紀,太和殿總彌漫着藥味,誰願意守在這裡照顧一個病秧子?
側妃文慧心倒是求見過兩次,秦子瑜都以休養為由推脫。
看來昨天文貴妃的事,讓她這個侄女挺直了腰杆,順便把兩個侍妾帶了過來,他若是再避而不見,文慧心定要去長樂宮哭上一哭,回頭皇上就該讓他哭了。
秦子瑜吩咐慶安去泡茶:“讓她們進來。”
三個身穿宮裝的女子從殿外進來,跪在地上叩首請安。
秦子瑜心中感歎,上輩子連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這輩子突然多出幾個漂亮老婆,還挺不适應的。
“起來吧。”
三人謝恩起身,前面的文側妃先擡起頭,對秦子瑜露出一個欲說還休的微笑。
她身後的李氏小小的吃驚了一下,臉瞬間紅了,眼睫亂顫,張氏一直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惜。
秦子瑜溫和的請她們坐下,說實話,這三人要是放到現代,追她們的人能從市中心排到機場,可惜藏在深宮中,簡直是暴殄天物。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着這樣的美人,心情頓時順暢許多,
“孤前些日子一直在昏睡,如今總算能清醒幾個時辰,你們進宮這些天可還好,有什麼短的缺的隻管告訴慶安,他會替你們準備。”
文側妃起身優雅的行了個蹲禮:“多謝殿下記挂,嫔妾們一切安好。”
“殿下身康體健,嫔妾們便放心了。”
兩個侍妾跟着蹲下,一言未發。
從言談舉止可以看出來,文慧心被悉心教養過,規矩一絲不苟,另兩個則是從小門戶裡出來的,今日頭一次見他,緊張到不停發抖。
秦子瑜點點頭,問起她們的日常,說了會子話便讓她們退下了。
待三人離開,秦子瑜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一個時辰後叫醒孤。”
慶安擔憂:“外面雨雪未停,殿下今日别出門了吧。”
說完又怕挨罵,抿着唇不敢多勸。
秦子瑜打了個哈欠:“正因為風雪未停,才體現出孤的真心。”
“不必多言,你也去睡會兒,夜裡還有的折騰。”
慶安無奈:“是。”
剛出太和殿,刺骨的冷風迎面而來,秦子瑜沒忍住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捂住。
體内的熱氣逐漸被涼意替代,這次他沒有作,讓慶安找來轎攆,平時走過去無妨,天氣太冷了,他怕這副身體受不住,病倒後得不償失。
濕漉漉的地面全是冰,走路需要格外當心,一刻鐘的路足足拖了兩刻鐘才到。
雨已盡,雪越下越大。
秦子瑜站在開陽殿前望着漫天大雪,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蕭賜,縮在牆角任人打罵,血與雪混合在一起,被掩蓋在漆黑的夜色,深沉的宮牆中。
殿内沒有地龍,點着兩盆炭火,算不上冷,但絕對比不得東宮。
秦子瑜抱着手爐,除了蕭賜,還有兩個小太監,正靠在炭火邊取暖。
“太子殿下!”兩人看見秦子瑜,跑過來請安。
秦子瑜笑道:“不必理會孤,孤是來瞧箫大人的,你們自去烤着。”
兩個小太監對視一眼,紛紛退下,順便拉走了慶安。
督公沒發話,說明不需要攔,反正太子殿下早把這裡當成了東宮,來去自如,他們能怎麼辦?
蕭賜在下棋,左手執白子,右手執黑子。
秦子瑜走到他身邊,蕭賜沒有擡頭,恍若未聞。
棋盤上黑白分明,正戰的不可開交,秦子瑜看不太懂,感覺黑子更戰上風。
落子與棋盤上,聲音清脆利落。
看了半晌,仍分不出輸赢,秦子瑜分别抓住兩邊棋子,甩袖扔在棋盤上,嘩啦啦撒了一地。
“局勢膠着,大人現在需要的不是黑白棋子,而是一把亂棋。”
蕭賜擡頭,秦子瑜恰好彎下腰,發尾掃過他的鼻尖,頓時梨香滿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