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子璋尴尬,摸了摸鼻子:“我忘記了。”
“那我先送他出宮,回頭再來看皇兄。”
“去吧。”
秦子璋匆匆離開,跑的飛快,秦子瑜能感受到他的一片赤誠,是真心在乎原主這個哥哥的。
原主很少暴露出骨子裡的陰險狡詐,大多數時候溫文爾雅,尤其在弟弟妹妹們面前,很有兄長風度,以至于秦子璋毫不知情,對他極為信賴。
小說裡原主死後,為他真心流淚的也隻有秦子璋,因蕭賜陷害給别人,所有人都不知内情,秦子璋在中後期知道真相後,瘋狂報複蕭賜,就差拿着刀直接上去殺人了。
但其實在原主心裡,他不喜歡這個弟弟,因為他太健康了。
不僅健康,還得到了父皇的關注,委以重任,而他這個太子,聽着好聽,實際上所有人都在盼着他死,給秦子璋騰地方。
憑什麼秦子璋什麼都有,有父皇母妃的寵愛,有朋友的稱贊與扶持,有健康的身體,而他什麼都沒有。
原主不止一次想殺了秦子璋,又在秦子璋懵懂無辜的眼神中心軟,到最後也沒能下手。
秦子瑜搖搖頭,想這些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來。
慶安回來複命,說在亂墳崗找到了姜嬷嬷的屍體,他在附近尋了個地方,把姜嬷嬷埋起來,帶出去的東西全燒了。
“你說你是一大早趕回來的?”秦子瑜問。
慶安伏在地上:“是,奴才卯時從南掖門入,進宮後馬不停蹄趕回東宮,中間沒有碰見任何人。”
最後一句話重音落在任何人上,秦子瑜點頭:“孤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不用當值。”
“是。”慶安磕頭跪安。
卯時從南掖門入,到東宮大概半個時辰,秦子璋跟陸墨雲走的時候,已經辰時。
也就是說,慶安一進宮就被人堵住了,關于姜嬷嬷的那些話,不能信。
一連幾天無人打擾,秦子瑜努力調養身體,每天在院子裡走動,恢複體力,趁着養病摸清了東宮的底細。
慶康和慶安都是在半個月内提拔起來的,慶康膽子小,但做事認真,慶安膽子大,相對來說活潑一些,偶爾還能給秦子瑜講個笑話。
東宮内除了伺候他的六個宮女八個太監,還有一個側妃兩個侍妾,側妃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女,據說是她向皇上提議,想讓太子殿下留個後。
蕭賜當初動了原主慣用的宮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否則他肯定會穿幫。
這幾日陸墨雲一直沒來,秦子瑜有許多話想問,疑惑太多,但不能主動去尋,隻能等。
“慶安,你知道蕭大人最近在忙什麼嗎?”
慶安正在侍弄花草的手抖了一下:“奴才不知。”
“那你可知道他的住處?”秦子瑜繼續問。
慶安停下動作,走到跟前:“督公大人偶爾在離東宮不遠的開陽殿辦公務,因大人在宮外有府衙,不常住宮裡。”
“既然不遠,你扶我過去看看。”秦子瑜起身,蕭賜不來,他總要做點什麼,否則怎麼能算是喜歡呢。
慶安硬着頭皮:“是。”
這幾天慶安基本上摸清了秦子瑜的脾氣,太子殿下看起來好說話,臉上總是帶着笑,他們做錯事或者手腳不利落,摔個盤子花盆,殿下完全不在意,罰都懶得罰,但若是有人不聽話,膽敢忤逆殿下,或者在暗中監視的,殿下心裡都記着,以後估計連去辛者庫刷恭桶的機會都撈不着。
秦子瑜以前看電視劇,總覺得東宮狹窄逼仄,雖金碧輝煌,卻沒有自由,穿書後才發現東宮很大,單他住的地方就有三座正殿,宮内山水林立應有盡有。
隔着兩道月洞門,後面是女眷的住處,太子妃的宮殿、側妃和侍妾的宮殿。
以他現在的身體,轉一圈東宮下來,要從天亮到天黑。
好在太和殿離東宮不算太遠,中間秦子瑜休息了兩次,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殿下若累了,不如讓人擡肩輿過來?”慶安提議。
秦子瑜搖頭:“不用,多走走才有力氣。”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皇上已經很久沒來看過這個兒子,宮人們疏忽懈怠,有傳肩輿的時間,他都走過去了。
兩人緊趕慢趕,終于在日落之前到達開陽殿。
幸運的是,蕭賜恰好在。
小太監進去通報,出來後讓秦子瑜稍等片刻。
他的語氣不算恭敬,慶安氣的想破口大罵,被秦子瑜擡手攔下。
“你叫什麼名字?”秦子瑜問。
小太監答:“奴才小文子。”
“好,小文子。”
“你該知道孤身體不适,受不得風。”秦子瑜微笑:“孤若倒在這裡,你可擔得起責任?”
小文子臉色僵硬:“太子殿下稍等,奴才再去通報一回。”
不出片刻,小文子匆匆跑出來,領秦子瑜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