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九皺了皺眉——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但他隻有一瞬間的錯愕,轉即回過神來:“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是真的,那也隻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和我無關。”
“顧麟柏,我從不曾做過任何越界的事情,而你呢?扪心自問,你從未背叛過我嗎?哦對,你可能不認為那是背叛,在你眼裡,我就是你的玩物,所以你不必對我忠誠。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便成為你的所有物,旁人更不能染指半分,所以略有一個Alpha碰我一下,你便怒不可遏。”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婚禮那日,你羞辱我羞辱得還不夠嗎?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入夜,你侮辱我、折磨我,我都忍了,可這些難道都還不夠嗎?”
說到這裡,林闵仿佛忽然不能忍受痛苦,向後推開别墅房門,奪門而出,隻留顧麟柏愣在原地。
難道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顧麟柏呆住了。
事情的起因是家宴缺席,緊接着又從朋友處聽聞姚元歆下午被嚴兆闌斷崖式分手,鬧得很大,正在一哭二鬧三上吊中。趕回家後看見空蕩的房間以及淩亂客卧,他幾乎在心中立刻主觀下了臆斷。
其實他本不想發脾氣的,林闵身體不适,又懷着孩子。然而林闵那從始至終無所謂的平淡語氣和神情幾乎在第一秒就輕松激怒他,再一聽聞出門是嚴兆闌相送,心中的猜想立刻得到肯定,他才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
直到從不發脾氣的林闵氣到奪門而出,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錯了。
倘若隻是心虛,必然隻會竭盡所能解釋和掩飾,不會看起來那樣心碎。
“這麼晚你要去哪裡?”等到顧麟柏追出門大喊的時候,林闵已經失去了蹤迹。
走出去五百米遠的林十九悠哉悠哉散步吹着晚風,雙手插兜,心情顯得相當不錯。
方才顧麟柏罵得最髒的時候酸澀度漲得最快,等他奪門而出後又回落了不少,想必是姓顧的王八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規律再一次被印證了,林十九心想,不過這個發現暫時還不必和x分享。
x本來被林十九這一番大膽操作驚掉了下巴,生怕會違規,不過好在林十九的神情控制得當,幸而沒有違規,還好好刷了一把酸澀度。
數值上漲,x也不好再怪罪,于是好聲好氣問道:“現在該怎麼收場?”
林十九:“假模假式發點脾氣,如果不想ooc,按照林闵的性子,還是得回去。”
x長籲短歎:“既然反正要回去,那剛才跑出來幹什麼?現在荒郊野外大半夜的,咱們該去哪裡?”
林十九:“這個好辦,咱們打牌去。”
x:“又打牌?你真上瘾了?”
林十九:“其實我早和主辦賭局的邢小姐約了一周兩次的位子,她另一家酒店每周兩次有金額稍小的局,閑着也是閑着,良宵難得。”
邢小姐,就是那天坐在桌後負責籌碼統計的女子。原來昨夜賭局他們相談甚歡,是在約這件事。
x:“打牌和咱們任務無關還累得慌,你又不想赢錢,為什麼還再去呢?”
“一天沒打,我手癢。”林十九随意糊弄,直到像素小人故作生氣地瞪着他才說了實話:“我找姚元歆去。姓白的一下午沒來就給我出這麼大亂子,害我剛才吵架差點沒吵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沒說完,他身後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線:“出亂子找姚元歆有什麼用,不該找始作俑者嗎?”
熟悉的令人牙疼的語氣,林十九頭都沒回:“白會長特地請假,原來是去抽空分了個手。”
白筝拖着步子走到林十九面前來:“是啊,真可惜,我本來想帶你一起去的,但你和姚小姐兩位聊天沒個完,我聽着都費勁,就先走一步了。”
林十九面無表情還擊:“你還知道費勁呢。她為了脅迫我不曝光姚氏那些違法的勾當,捏着嗓子尖叫誣陷我非禮的時候你人呢?”
……這個是真無語,把飯店經理驚動過來的時候她都沉默了,林闵一個身懷六甲面色慘白一看就處于亞健康狀态的omega,怎麼看都不是能非禮一個身體健壯靓麗女子的模樣,再一查監控就全露餡了。
姚忻本來也不算什麼蠢人,這次的确是病急亂投醫了。
白筝看着不為所動,隻低頭笑道:“這麼看來林先生還真得感謝我,姚忻那點小兒科都要頭疼,幸好沒來得及應付姚先生。你可是沒看見姚先生分手時的慘樣,啊,他可是拉着嚴兆闌的手不肯放,非要逼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哦對,他還順道問候了林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非覺得是你出軌迷惑了嚴先生去。”
“他用的什麼詞來着?”白筝捏着下巴假裝思考了一秒鐘,“……哦對,狐媚。”
白筝的身高比林闵高出許多,此刻微微俯身靠近了林闵的臉,盯着他重複道:“宿主大人,您說姚先生說得對嗎?”
林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