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瞧瞧,我簪這花,好看嗎?”薛妙儀摘下一朵梅花,放到耳邊比劃着,羞紅了臉望着蕭昶。
他可真是英俊,陛下這幾個皇子中,就屬這位五皇子定王殿下相貌最出色,一開始父親讓她給定王做側妃,她還百般不願,她堂堂大将軍的女兒,江州望族,怎能給人做妾,就算是皇家之妾。
薛妙儀一直被寵愛慣了,在江州,薛家做土皇帝,被恭維的太久,把女兒養的不谙世事,并不知對于皇家而言,就算是九門望族世代雙公的後族謝氏,也不是每個女兒都能做皇子正妃。
蕭昶的英俊,彌補了薛妙儀的不甘。
此時她倒是有些心甘情願了。
蕭昶的神情很溫和:“花很襯你。”
他眉眼風流至極,隻是這樣懶懶散散的看過來時,就讓薛妙儀臉紅心跳,好不容易能在江州跟殿下單獨相處,薛妙儀想把握住機會,她要搏一搏,培養感情,等到了京城,上面還有位王妃,可不能讓殿下忘了她。
“夫君幫我簪,好不好?”她望着他,眼中滿是期待。
蕭昶卻沒接過那朵梅花,隻是溫和的笑:“路邊的野梅也喜歡,什麼都往頭上戴,很不和你的身份,妙儀。”
薛妙儀臉色霎的一僵:“不,不好看嗎,我以為夫君會喜歡。”
蕭昶直直看着她,雖然依舊溫和,卻讓她十分不安。
“你不該叫本王夫君,妙儀,你是将軍府交出來的女兒,就算是武将之女,比不得文臣清流家規矩大,卻也不是平民小戶人家,你這樣,本王有些失望。”蕭昶輕歎一聲。
那聲歎氣明明不重,甚至輕的像是一陣風,卻仿佛歎進了薛妙儀的心裡,她嗫嚅着嘴唇,臉色越發蒼白:“我,我隻是覺得……”
分明蕭昶并未動怒,卻看的薛妙儀心中忐忑不安。
“果然你的規矩,是不如青妩的。”
薛妙儀更是一呆,她嫁人之前,就打聽好了,定王潔身自好,除了一位正妃鄭氏,身邊便再沒其他的女人,而這個青妩,就是正鄭氏的閨名。
薛妙儀心中難受極了,卻并不願蕭昶失望,他那麼溫柔,她怎能讓他失望,小心翼翼不安的拉住他的衣袖:“夫君,不,殿下,我……妾身知錯了。”
蕭昶的實現移到她的手上,拽着他一片衣角的手,隻是一眼,薛妙儀就像燙到一樣,立刻松開。
“妾,妾身……”
蕭昶聲音越發溫和:“這樣才好,妙儀,你是高門貴女,必然跟那些小家子氣沒規矩的女人不同,對不對?”
薛妙儀松了一口氣,定王殿下性格溫潤如玉,從沒見他跟誰發過脾氣,說話也這麼溫溫柔柔,想來他并非是生氣:“妾身知道了。”
蕭昶颔首:“前幾日,就讓你回京城,為何還不動身。”
“妾身與殿下在江州成婚,可卻并未,并未……妾身思念殿下,殿下既在江州,妾身想跟着服侍殿下,殿下身邊沒個可心人,妾身怎能放心。”
薛妙儀本想說,他們兩人并未圓房,她的确打着主意,想留在蕭昶身邊,不想早日上京,趁着這機會獨占寵愛,最好能有身孕就更好了,謝王妃沒有孩子,她若有孕便是長子。
然而剛才因為說話沒規矩,殿下就責備了她,她怎還敢說圓房兩個字,怕他看輕了她。
“本王在江州,自然有要事,顧不上你,你早日上京,也能得到朝廷冊封,不好嗎?”
蕭昶聲音溫和,說出的話語卻完全不容置疑:“今日便收拾收拾,護送你回去,莫要再多生事端,你既知禮,便不需本王再教你,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對不對?”
薛妙儀心頭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蕭昶說有事,讓她自己逛,想買什麼便買什麼,不必給他省錢,可薛妙儀惆怅的很,她缺的是銀子嗎?總覺得蕭昶是不是不喜歡她,可他又這麼溫柔,不曾對她說過重話。
……
“姑娘,姑娘,這簪子你還要嗎?”
崔湄回神,不好意思笑了笑:“要的。”
她掏出荷包,因為給陸哥哥送了盤纏,镖局送信也要收錢,她帶出來的銀子,居然隻剩下了五兩碎銀,崔湄頓時有些臉紅:“店家,我先交點銀子做定錢,等我回家拿了銀子,再來買回去,行嗎?您别賣給别人。”
店家看崔湄的打扮,一身綢緞衣裳,說話嬌聲細氣的,不像是沒錢的主,也就答應了。
崔湄确實喜歡這隻簪子,愛不釋手,雖然今日不能拿回去,可交了定錢,也就屬于她了,正是年輕愛俏的年紀,崔湄拿着那簪子往頭上比劃,還笑着問靜娘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崔湄生的妩媚俏麗,小臉白生生的,便是粗布麻衣,仍不掩天姿國色,這淡粉的琉璃簪戴在頭上,當真襯的她人比花嬌。
靜娘忽然拽崔湄的袖子:“湄兒,你瞧瞧,那女人過來了,到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