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陽國便從吳憂王手裡買了七條列車,她之前跟雪鸢說的吳憂國所獲得的禮物十三條列車,隻是原先獎品二十條列車裡剩下的。
她想看看,吳憂國會不會私藏好一點級别的列車,如果真的私藏了,她肯定要按照商陽王的要求,彙報給商陽王聽。
不過那日所見,吳憂國使用的列車,和賣給商陽國的列車并無什麼區别,所以就沒有多說别人壞話的必要了。
世人都說商陽王對國運遊戲并不是很上心,但她知道,如今的商陽王可比世人想象中的對國運遊戲上心多了,隻是她不願意彰顯出來罷了。
商陽王的一舉一動都被世人盯着,若是商陽國比其它國家對國運遊戲還上心,派出的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頂階奇術之士,把所有有價值的獎品收入囊中,那各國肯定繃緊了神經,強大的壓力下,各國擰成一條繩子起來反抗商陽國都有可能。
商陽國想要一統天下,肯定得将強國一個一個瓦解下來,要是突然面對一條心的十三國,那就很難辦了。
不要說會狗急跳牆的下七國,就說上七國的其它幾個國家的君主,都不是紙糊的老虎,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商陽王在暗中盯着各國的形勢,她也在暗中盯着各國的形勢,和……
商陽王。
列車到了商陽國的京城,又有接應的馬車把安琳公主送入宮。
得知商陽王不在前殿,而在寝宮的時候,安琳公主又馬不停蹄地去商陽王的寝宮複命。
“喲,你們看是誰回來了。”一個女子故作驚訝的說話聲傳來。
接着笑聲在回廊間穿着華貴的男女裡不斷響起。
“這不是我們的好妹妹嗎,人家參加國運遊戲回來了,這可是我們商陽國的大功臣呐。”
“我們這個妹妹真不容易,又會奇術,又聰明的,果然值得被派去參加國運遊戲,就是有點辛苦她了。”
“辛苦是辛苦點,可是為我們商陽國做貢獻不是應該的嗎,依我說,咱們應該去媽媽跟頭講,把妹妹這樣的人才送去國運遊戲太可惜了,應該送去商陽國的邊境,常年駐守在那裡,為我們商陽保家衛國才是。”
“诶呀,姐姐,你怎麼會覺得送去國運遊戲可惜呢?聽說國運遊戲裡,也是恐怖得很,常人很難生存下去的。”
“喲,弟弟,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這個好妹妹,以後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死掉了呀?”
“哈哈哈……”
回廊裡手裡搖着紗面扇子的王子公主們笑成了一團。
安琳公主面無表情波動地從他們旁邊的走廊裡走過,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一樣。
這樣的冷嘲熱諷,這樣的陰陽怪氣,在她過去十多年的生活裡,早已聽了無數次,再聽也隻覺得麻木。
這些王子公主能大白天肆無忌憚地嘲諷她,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如今的商陽王是這些公主王子的親生母親,卻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上一個商陽王死了之後,他的妹妹安珏公主雨娥即位。
自己是上一個商陽王和德美人的孩子,如今能倚仗的父母均不在世,而新的商陽王隻是自己的姑姑,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然有一層隔閡在裡面。
上一個商陽王一屋子美人,卻隻有她雨嫅一個孩子,雖然她依舊有公主之位,沒有親兄弟姐妹,總是顯得孤零零的,就更是讓那些表哥表姐欺負她有了理由。
會奇術這件事,也讓表哥表姐從小看她就像看怪物一樣,畢竟這些公主王子和曆屆的商陽王,就沒有會奇術的。
在表哥表姐眼裡,出去用奇術打架是髒活累活,若是王室成員也跟奇術之士一樣出去打打殺殺,還引什麼天地之氣,跟村口跳大神似的在那裝神弄鬼的,那豈不是很掉位分。
思緒間,安琳公主已經走到了商陽王的寝殿前面。
寝殿裡屋門緊閉,門口跪着四五排衣不蔽體的男女,是等着被召喚進去侍寝的男寵和女寵。
對于這種現象,安琳公主也見怪不怪,和表哥表姐們的嘲諷一樣,這種現象她也看了十多年,心無任何波瀾。
安琳公主從故意穿着暴露的男女中走過,來到屋子外最靠近門的地方,颔首恭敬說道:“陛下,雨嫅前來複命,這次評級是甲等下。”
良久,裡面才傳來一聲沙啞的回應:“知道了。”
然後就沒有更多的話了。
安琳公主繼續低着頭退下。
回自己寝宮的路上,她開始回想商陽王對她的态度。
商陽王一直沒有表現對她的明顯喜歡,在她身份尴尬的這種情況下,商陽王的不明顯喜歡就是明顯讨厭。
表哥表姐對她的厭惡,她感覺自然是有商陽王縱容的成分在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