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仍是一副驚悸未定的面孔,但還是努力平複了下心情,用起最好的禮儀來回這位上七國的使者:“當時有一把鑰匙要沖我們飛過來,古賢王殿下便忽然提起他的劍,施展了我從未見過的奇術,然後不知怎地,那劍偏就不朝鑰匙飛去,而是朝他身上飛過去,然後就……就這樣了。”
從未見過的奇術?
上七國的這幾個使者面面相觑,心裡俱是起了疑。
然後探身往古賢王的傷口望過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發黑的血肉。
這些高階的奇術之士,可是對禁術都有涉獵的,每個人都知道有一種禁術是能使出黑色的東西,古賢王這傷口黑得太不正常,八成有可能是禁術造成的。
古清王的親弟弟練禁術把自己給練反噬死了,這樁醜聞很快就會在十四國内傳開,古清國王室也會蒙羞。
事關重大,上七國那幾個愛湊熱鬧的使者互相對了個眼神,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到了自己原來所在的地方。
反正,總不可能是古賢王旁邊的那位周國使者做的吧?
這位下七國的使者本來就不會奇術,就算會奇術,應該也就一階兩階的,離殺死古賢王和掌握禁術可差遠了。
說來這位周國使者也是既幸運又不幸運的,兩次為了求生鼓起勇氣邀請古清國的奇術之士一起進遊戲,結果對方不是重傷就是死得詭異,她也受了不少驚,好在也得益于對方的幫助能安全走出遊戲來。
能活過兩次國運遊戲的下七國使者他們都眼熟了,不過也不值得他們去過多分析,頂多就是運氣相關的事情。
這時金色大字在上空閃爍,結算時間開始,衆人更沒有心思去關注那位周國使者了。
【商陽國,此次遊戲評級為甲等下,氣運加一分,遇普通難事可更容易化解些。】
……
【古清國,此次遊戲評級為甲等下,氣運加一分,遇普通難事可更容易化解些。】
……
【周國,此次遊戲評級為甲等下,氣運加一分,遇普通難事可更容易化解些。】
【陳國,此次遊戲評級為甲等下,氣運加一分,遇普通難事可更容易化解些。】
……
【下個月的遊戲地點在商陽國邊境……】
雪鸢盯着一行行的金字,維持着正常關注的表情,腦子裡卻有些嗡嗡作響,視線也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她在殺死古賢王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報仇的實感,在對着上七國的人演完自己要演的戲後,情緒才一點一點回到了她的身體,如果不是她現在刻意壓抑着,她可能呼吸都要急促些。
該公布的事情公布完畢之後,大家也應該散去。
這時,三個人攔在了雪鸢的面前。
“你就是剛剛和古賢王殿下在第二輪遊戲裡一起進去的人?古賢王殿下現在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得跟我們回一趟古清國,随我們調查一下。”
這三個人均拿着法器一樣的東西,面容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尊貴的王室成員來參加國運遊戲都是有人來接送的,譬如商陽國的安琳公主。
那古賢王也不是例外,這三個人便是一路護送他來吳憂國邊境的人,見古賢王死了,自然要抓個人回去問話交待。
雪鸢正欲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按住。
然後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自旁邊襲來。
紅衣綠紗的安琳公主,熟絡地牽着雪鸢的手,上前一步很自然地說道:“這就不巧了,和我一起進第二輪遊戲的霜使者丢了東西在我這,她遊戲結束就着急忙慌地回去了,我又不想貪圖她的東西,要去吳憂國還給她,所以想請雪使者陪我一起。”
她水汪汪的眼睛在剩下的那些使者身上轉了一圈,繼續用很無奈的語氣說道:“總不能讓那些男使者陪我過去吧?”
那三個人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安琳公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剩下的上七國使者和下七國使者裡,女使者可遠不止周國使者這一個,可安琳公主卻偏偏選擇了他們要帶走的周國使者。
若是他們反駁,安琳公主說不定又擺出“我隻跟周國使者相熟”這樣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