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眉目瞬間轉為淡漠,聲線冷淡:“來還衣服?”
許來遲更加傷心氣惱了,不想再和他講一句話,将袋子往他身前一遞,示意他接過。
程讓伸手在袋子裡撥了一下,手忽而頓住,定定地望着那隻乖巧地閉眼吹笛的小仙女。
他的臉色瞬間沉下,抽出手,語調冰冷之極:“不要就扔到垃圾裡吧。你如果還是不開心的話,那我的東西你也可以扔進垃圾裡。”
他快步回房抱出一隻布置得透明漂亮的盒子,冷冷地遞給她。
這個盒子許來遲之前已經見過,甚至還想過将裡面她的東西偷偷拿走。
盒子裡面有反彈琵琶的跳舞小仙女,有她的兩隻簪子,有她的繡花邊大披肩……
忽而,她的眼睛定住了,壓在最底下的那件黑色的……那是什麼?!
那晚他背她爬山,被她弄濕了的黑色背心?
他盒子裡面擺的什麼東西!不要臉!大混蛋!
許來遲的臉頰騰得燃燒了起來,面紅耳赤地瞪着那件背心……
這個混蛋!他果然發現那晚她那樣了,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敢将這件背心這樣子堂而皇之地收在盒子裡!他是不是還檢查了她弄濕的地方!他是不是還故意沒有洗!
啊!這個超級大混蛋大流氓!此刻她隻恨不得立刻把這件背心剪碎了!
程讓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件背心本來是掩在披肩下面,因為剛才他走得太快,這件背心就從披肩下露了出來。
想到那晚的情景,他不由心中發熱,身體也跟着熱了起來。
知道她又羞了,看着她清露芙蓉般的羞意,手指動了動,又想欺負她了。
他心情瞬間好了點,面上卻還是淡淡的:“還記得嗎?”
他很隐晦地沒有說出背心這個事情。
許來遲銀牙緊咬,卻不敢擡頭看他:“你不要臉!”
程讓冷淡地将盒子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給你,一起扔垃圾裡面吧,這兩隻小仙女也一起摔了吧。”
許來遲又氣又傷心,她眼睛發紅,甩出一隻手就要去接盒子。
程讓卻收回了手,不讓她接:“你這樣的接法,是現在就要摔碎嗎?”
“你到底要怎樣?”她忍耐不住,擡頭恨恨地瞪他。
“不是你要怎樣嗎?非要鬥氣,争出個一二三四。”
“你!”
她不想再跟他講一句話!就去搶他手中的盒子。
他卻敏捷地躲開:“你做什麼?”
她紅着臉用力瞪他,羞恥地說道:“你還我!”
程讓将煙頭掐滅,淡淡地說道:“你想銷毀證據啊?”
許來遲紅透了臉頰,這個混蛋!他想保留什麼證據?他想證明什麼?臭流氓!大混蛋!她将自己拿過來的袋子放在地上,撲上去搶盒子。
程讓輕易地閃避着,最後單手扣住她的雙手,舉在她頭頂,将她壓在了露台欄杆的拐角。
他的雙腿緊緊地夾住了她的雙腿,許來遲感覺到他小腿上的腿毛,蹭得她小腿癢癢的。
程讓低頭湊近她的臉,攜帶着煙草的氣息,慢吞吞地說道:“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還給你?你非要搶,是為什麼呢?”
許來遲羞得眼尾發紅,他還敢故意問她!
“你這個混賬!你!你想做什麼呀?”想到剛認識他沒多久就被他弄成那樣,他還敢故意保留着所謂的證據,她幾乎羞恥哭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着轉轉。
兩人的臉極近,程讓目不轉睛地盯着女孩兒瞪着他的含淚帶恨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眸愈發暗沉了下來。
許來遲看到他熟悉的眼神變化,心跳不争氣地加快。
她不敢動,生怕刺激了他,也不敢再看他暗沉的眼,低下眼睛,喃喃道:“你還給我,否則我……我就要哭了。”
她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的了。
程讓盯着她,喉嚨上下遊移着,夾着她的雙腿越發用力了。眼前的女孩兒根本不知道,她這樣閉着眼睛隻會更加刺激他肆虐她的欲念。
無論理智上怎麼決定放下,隻要和她随便講幾句話,隻要稍微靠近她,那麼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男兒骨氣、人格尊嚴,都潰不成軍、一敗塗地,被她蠱惑地不知道東南西北。
她說他是她的舔狗,也果然沒有說錯。
就如同此刻,他又一次想反悔,想要不顧一切地吻住她羞澀的眼睛,憐愛她柔嫩的唇瓣。
想她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想對她俯身折首,想對她沖鋒陷陣。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最後隻是舔了舔幹澀的薄唇,無聲地自嘲笑了下,強迫自己放開她的雙手,站直身體,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勉力淡聲說道:“你都要哭了,我最怕你哭了,東西還給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