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遲笑吟吟地點頭:“都完成咯。”
“這麼快!從作詞開始,你一共用了多久?”
“之前已經有了靈感碎片,昨天上午正式開始準備。其實并不快啦,經驗豐富的創作者甚至幾分鐘就創作一首歌。”
“厲害厲害!面對你們這些專業人士,真是自愧不如啊。”秦月關含笑搖頭。
周紹笑着插話:“遲遲,我可以有這個耳福先聽為快嗎?”
“當然可以呀,順便幫我提提意見。請直言不諱哦,我現在也隻是靈感形成的初稿階段,後續本來也需要修修改改的啦。”許來遲大大方方地答應。
“好。不過我在音樂方面沒什麼造詣,可能無法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周紹笑道。
“就是需要你這個聽衆的真實感受啊,白居易作詩都要不識字的老奶奶聽懂才可以呢。”
在用餐區閑聊的嘉賓們也聽到了他們的讨論,好奇地看過來。
景藍睜大眼睛笑道:“真的啊?遲遲寫完了一首歌?可以給大家聽聽嗎?我們這一組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可以呀,大家幫我參詳一下呗。”許來遲笑容清淺,看向景藍,卻對上程讓看過來的漆黑的眼眸。
逆着光,看不清他什麼表情,隻感覺到他眉目之間一片幽深。
他和她的目光略略一觸,就轉開了眼睛,繼續和别人講話。
下午仍是自由活動,在秦月關的邀請之下,許來遲和他一起來到一樓大廳的音樂區。
先一起看了秦月關作的曲子和歌詞。他學的是表演,并非創作,詞曲中規中矩。
許來遲用鋼琴,秦月關用吉他,一邊商量着修改,一邊試着彈奏。
“不愧是專業的,你幫我改的曲子好聽太多了。”秦月關笑得腼腆。
“也沒有啦,你自己的靈感和感情表達才是最重要的。”許來遲指着一處音符,“唔,還有這個地方,改一下節奏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秦月關站起身湊過來。
許來遲坐在鋼琴凳上,秦月關站在她身後,一條手臂撐着鋼琴,低頭看她指的這處音符。
他的下巴碰到了許來遲的發頂,身上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也傳入她的鼻腔中。
許來遲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秦月關很自然地研究着曲子,隻好摒棄掉這些不自在的小心思,專心和他講解她的想法。
畢竟在男女共事的職場中,如果太過敏感,就會有很多麻煩和尴尬。
她卻不知,秦月關的鼻尖觸到她微涼的發絲,是她身上清幽的香氣,好像茉莉,又仿佛蘭花?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女孩上衣的V領中優美的弧度,白得仿佛珍珠一般,瑩潤生光,又好像脂膏,散發着極為好吃的引誘。
他仿佛被定住了身體,一動不敢動,傻傻地盯着那裡。
不遠處的客廳裡,其他嘉賓有的拼圖,有的看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時不時地向音樂區看來。
景藍放下書,看向程讓,月牙般的眼睛彎起:“哇,讓哥,他們倆讨論得好認真的樣子。紹哥,是不是?”她又看向周紹。
程讓聞言,隻是撩起眼皮淡淡地往音樂區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遮住了眼中的淩厲。
翻了一頁書,沒有接話。
周紹也溫和地笑了笑,望了音樂區的兩人一會兒,眼底劃過一抹深色,低頭繼續拼圖。
蔣薇沒有往音樂區看,神色淡淡地低頭看書。
另一個玩拼圖的江雲飛看似随意地環視了衆人一圈,笑了起來,笑容别有意味。
樓琳琳和景藍交換了一個眼神,景藍起身,拿起一盤洗幹淨的草莓,走到音樂區,将盤子放在鋼琴上。
“啪”的一聲,玻璃果盤和琴面接觸的聲音有些重。
許來遲和秦月關被驚動,擡頭看來。
景藍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樣子:“哎呀,不好意思,這鋼琴台面的聲音好脆啊。給你們端盤草莓,先吃點兒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湊近去看曲譜,笑眼彎彎:“哇,好高大上啊。我還不會彈琴呢!”
又伸手在鋼琴上胡亂按着琴鍵。
許來遲卻看到了她眼中的警惕,眼眸微動,露出笑容:“多謝你啦,正好有些口渴呢。”
說着拿起一顆草莓,從琴凳起身,走到旁邊溜達着舒展身體,咬了一口草莓,笑容嫣然:“這個草莓很好吃啊,好甜呀。”
景藍笑起來:“甜就好。”
她拈了一顆草莓,遞到秦月關嘴邊喂他,月牙般的眼睛甜美可人:“月關也嘗嘗呗。”
秦月關卻後退一步,看了一眼散步的許來遲,用手接過景藍手中的草莓,放進嘴裡,神情憂郁而沉默。
吃完草莓,秦月關拿起曲譜,繼續和許來遲讨論。
景藍去拿了書,在鋼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時不時地和他們插話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