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合的時間,卻少了程讓和樓琳琳,節目組工作人員便找了過來。
程讓回神,看了下表,已經超過集合時間,他喊樓琳琳去集合,又向工作人員緻歉。
工作人員連忙擺手推辭。
看着樓琳琳臉上的甜蜜羞澀和淚痕,他知道一點内情,本來以為程讓很堅定地喜歡許來遲,這是?
怎麼又和樓琳琳牽連上了?
回到大巴,程讓沒有再看許來遲,随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樓琳琳則臉上殘餘着淚痕,卻笑得甜甜地在程讓身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程讓大為皺眉,卻也不可能占着兩個位置不讓别人坐。
許來遲轉開眼眸,靜靜地望向車窗外。
回到别墅,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
許來遲和兩個室友佯裝無事地簡單聊了幾句,便進了衛生間。
關上衛生間門,她打開掌心,垂眸面無表情地望着手心裡折起來的紙張,緩緩地将手放在了馬桶之上。
隻需要一松手,紙張便可落入水中,沖進下水道。
她的手在馬桶上停留了一會兒。
想着他說的“一定要記得看一下”,最終還是收回手,打開了紙張。
紙上是熟悉的筆走龍蛇,細緻地寫着擦傷具體應該如何根據症狀輕重,進行清潔消毒、冰敷熱敷。
如果有紅腫化膿、疼痛等,塗抹什麼藥膏,口服什麼消炎藥,以及日常護理不要沾水、減少摩擦等。
許來遲捏着紙張,閉上了眼睛。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農莊外他和樓琳琳回來時,樓琳琳甜蜜羞澀的模樣,和樓琳琳臉上的淚痕。
他和樓琳琳是怎麼回事?
理智上,以她對他的了解,以及他房車上所講的甯缺毋濫,他不會在她這邊撞南牆後,就立刻轉向其他人,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想到樓琳琳臉上羞澀甜蜜的表情,她心中就一陣膈應和厭惡。
更何況,或許因為她見過太多人性的離奇,也見過許多戲劇和無恥的轉折,言語和行動截然相反并不在少數,就連她自己,不是也牢牢地套着一張又一張的面具麼?
想到這裡,她又自嘲起來,她還猜疑什麼呢?
即使沒有樓琳琳,他不是也猜疑她,鄙夷她、将她和那樣的形容詞挂鈎嗎?
他會對她百般溫柔,千般細緻,也會對她冷漠和不耐。
她早已決意不再糾纏沉溺,不再對父母之外的人投入感情,而今天他也說了從此山高水長,各自安好。
想着他說的退出節目,如果他真的退出節目,他們應該從此就再不會相見了吧?
想到這裡,她心中無法自控地泛起了一陣密密的銳痛。
不等分離,便已難舍。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将注意力轉移到膝蓋上來,拼命地用理智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他了,結束了!
她的理智和意志力是如此的強大,即使心痛如絞,她的理智也深深地愛護着她自己。
按照他的說明,強忍着疼痛,不讓自己叫出來,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
随後又拆了右手的紗布,現在也沒什麼痕迹了。
想到右手還是他包紮的,她心中又是一陣酸苦難當。
腦子裡胡思亂想着,又想着他身上的抓傷和咬傷是否有處理。
苦笑了下,她又何必操心,他一向細緻入微,又怎麼會照顧不好自己。
處理好傷口,就開始洗漱。
脫下外衣和小衣,更添了幾重傷心。
他一次次地欺負她,這一次更是幾乎除了最後一關,剩下的全都做過了,她把自己基本上全給了他。
可是,他還是放棄了,他們還是結束了。
她一直嚷嚷着不再糾纏,而他今日也終于如她所願,放棄了她。
他和她将就此分道揚镳、後會無期!
無聲的淚水流了一回又一回,紅了的眼睛腫了一重又一重,密密的心傷一圈又一圈。
換上白色吊帶真絲長睡裙,不願被攝像頭捕捉到她狼狽的樣子,于是仔細整理儀容,唇角重新挂上清淺的笑意,步履從容地走出了衛生間。
房間裡,顔相宜正叽叽呱呱地和蔣薇傾訴着今天的種種感想,以及和段荊城之間的種種甜蜜互動。小姑娘一臉的粉面桃花,又羞澀又興奮。
蔣薇卻有些情緒低沉、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她。
許來遲對這一切心如明鏡。
顔相宜和段荊城鎖死,今天一整天兩人都如膠似漆,後來更是在遊戲中接吻,遊戲後的福利環節又和段荊城鑽了小樹林,具體如何,隻看小女孩兒此刻羞答答的模樣便知道了。
而蔣薇今晚開始和秦月關組隊,之後卻被景藍強制更換隊友,在無拍攝福利環節,景藍還和秦月關單獨相處,也不知兩人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
她坐下來,換蔣薇去洗漱。
一邊重新上妝遮掩微腫的眼睛和蒼白的臉色,一邊應付顔相宜過于興奮的情緒。
顔相宜自己甜蜜夠了,終于想起來關心一下兩個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