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
“好,我慢一點。”
“還是很疼啊……”
“乖,忍一下,我輕一點。”
“唔,你是不是故意的,真的好痛!”
“很快就好,忍一下,你乖一點。”
心裡有氣,許來遲不住地嬌聲嚷嚷着。
程讓無可奈何,隻能耐心地溫柔安撫。
如此來回,程讓溫柔的聲音很好地安撫了她。
許來遲埋在沙發上的臉上,不由偷偷地笑了起來,甜得仿佛吃了蜜。
她終于悲哀地意識到,或許不是程讓糾纏她不放,是她舍不得他,糾纏他不放。
他對她稍微冷淡些,她就失落。
他對她好些,她就舍不得拒絕,還要為自己掩飾,說是被他強迫。
“你們在做什麼?”樓琳琳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許來遲被吓得身體一抖,轉頭看去。
樓琳琳和周紹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往下看來,因為背光而看不清神色。
“我……”許來遲遲疑地組織語言。
“我剛剛看到她手心又被刺紮出血了,所以幫她挑一下手上的刺。”程讓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平淡地說道。
二人走下樓,在旁邊坐了下來,默默地看着他們挑刺。
因為刺紮的時間久了,紮得有些深,程讓又怕弄痛她,不知不覺間頭上已經冒汗,烏黑的發根微濕,有幾滴汗水順着他的脖頸淌了下來。
周紹抱歉地說道:“是我疏忽了,我應該在遲遲剛回來的時候,就給她挑掉的,拖了這麼久。”
許來遲連忙說道:“不是不是,你這麼說我就無地自容了,是我自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她忽然意識到程讓的一條腿還壓在她腿上,刷得紅透了臉,輕輕推了下他的腿。
程讓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把腿放下來。
周紹垂下了眼睛。
樓琳琳抱着水杯,臉色難看。
江雲飛又下樓來查看情況,一看,立馬怪笑道:“哦哦哦,讓哥在給遲遲挑刺啊。”
許來遲的臉燒得慌,但是看程讓脖子上的汗珠,又舍不得催他。
程讓看她不自在,就對幾人說道:“你們上去玩吧,我們把傷處理好就上去了。”
他已經出聲趕人,幾人也不好再待下去,便又回到了二樓。
又過了一會兒,程讓終于把她掌心的刺挑幹淨了。
用紗布沾了清水輕輕地給她清洗掌心,然後塗上碘伏和藥膏,包上紗布。
囑咐她道:“明天再換一次藥,這兩天不許抓不許撓,手不許碰水,洗澡的時候也要注意,知道嗎?”
許來遲嘟嘴:“你是醫生嗎?這麼很專業的一本正經?”
程讓瞥了一眼貌似不服氣的小姑娘:“比這更重的傷我都處理過八百回了,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許來遲咬了咬唇:“你後背的傷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程讓歎了口氣:“真的沒有必要,你放心,還是那句話,我有經驗,心裡有數。”
“你是做科研的,哪裡來的經驗?”
程讓挑眉:“第一,讀書多。第二,我從小摔打的次數多,經驗就多了。”
“走吧,我們上去。”他站起身,伸出手想要牽她起來,忽而又頓住,雙手又插進褲袋,面色淡淡地等着她。
許來遲手指動了動,抿了抿唇,起身,二人一起上樓。
周紹和樓琳琳、江雲飛三人正圍着桌子玩跳棋,另外五個人則在另一邊拼圖。
樓琳琳看到二人上來,笑道:“讓哥,遲遲,你們要不要玩跳棋?”
程讓搖了搖頭:“不用,你們玩吧,我看會兒書。”說着就走回房間去拿書。
周紹看向許來遲,笑道:“遲遲呢?來玩一會兒?正好再加一個人,四個人也剛剛好。”
許來遲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我很多年沒玩過這個了,規則都快忘完啦,恐怕會玩得稀爛。”
江雲飛笑道:“沒事兒,又不是比賽,就随便玩玩,消磨時光。”
許來遲在桌邊坐下來,大家将棋子複原至初始位置。
這時,程讓拿了一本專業書出來,在他們身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