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女孩兒身前不到一尺的距離,一手向上撐着冰箱,一手越過女孩兒的身體向下撐着冰箱,牢牢地将女孩兒鎖在了身前。
他低着頭一眨也不眨地凝視着心愛的姑娘,也克制着自己。
過了一會兒,程讓平複了些,才又貌似一本正經地問道:“剛才還沒回答我,我說的做法你想吃嗎?你早上說習慣吃西餐,要麼還是做西餐?有意大利面,也可以做黑椒牛柳意面。”
許來遲閉了閉眼睛,試圖壓下亂如狂草的心跳,她竭力平靜地說道:“我早上說的是,在國外吃西餐更方便,但是我喜歡吃中餐。”
頓了頓,又輕輕咬唇,低聲補充道:“還有,蔬菜瘦肉粥很喜歡,炒蛋也喜歡。你早起為我做早餐,我也很感激,并不是負擔。”
程讓的心像是有無數的煙花炸開,絢爛地盛放。
他還是想繼續問出自己的疑惑和介意:“那為什麼你一開始說不吃粥?”
說起這個,許來遲就莫名的心中惱怒,瞪着他,竟一時嘴快:“難道不是你的粥給了别的女生?”
程讓想到樓琳琳,立刻明白了。
他瞬間心花怒放,又緊跟着想問她,為什麼昨晚寫信給别人,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現在還不能輕易問出。
于是他又沒忍住嘴賤地逗道:“那你怎麼知道,早餐是特意為你做的,而不是别人?”
許來遲怔了一下,下一秒騰地氣紅了臉,眼眶甚至也氣得泛紅。
她用力推他的手,想要出去,口中冷冷說道:“是!是我誤會了!你是特意為某人做的!某人不是我!”
程讓沒想到,這次逗她,竟惹她生這麼大的氣,心中後悔不疊。
他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是逗你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許來遲不做聲,仍然冷着臉使勁掰他的手,眼眶裡淚花打着轉轉。
程讓後悔又心疼,捉住她的手,用力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認真地說道:“許來遲,你聽着。
我姓程名讓,出生至今24年,第一次遇到心動的姑娘。
在此之前,從沒有過任何戀愛史乃至暧昧史,包括這次的節目,除了我心動的女孩兒,我沒有對任何女孩兒有過信号。
而我人生中唯一心動的那個姑娘,近在眼前。許來遲,你明白了嗎?”
許來遲怔住。
她心尖發顫,孤冷荒蕪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隻有你,唯有你,你是唯一。”
她失神地望着他,如泉水般的桃花眼中,晶瑩的水波流轉,欲滴未滴。
程讓看得癡了,他情不自禁地無意識地喃喃輕喚她的名字:“許來遲……”
許來遲回神。
可是,他這樣甜蜜的話語,她雖是這樣的渴望,卻也這樣的不信、這樣的恐懼。
她低下頭去,濡濕了的眼睫輕顫,像折了的蝶翼。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眼眶中輕輕滑落,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地面上,轉瞬消失。
“我餓了。”她輕聲說道。
程讓如夢方醒,用平生都沒有過的溫柔語調說道:“好,那午飯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菜式做了。我之前已經把菜備好了,隻需要炒,很快,你先坐下喝點排骨湯。”
他一邊說着,一邊快手盛了碗排骨湯,又端了盤洗好的水果,放在餐桌上,讓許來遲先墊肚子。
緊接着立刻娴熟地炒菜,偶爾看向用餐區。
女孩兒正低頭秀氣優雅地喝湯,腦後用流蘇簪子挽着低髻,一縷發絲在雪白的臉頰一側垂落下來,分外溫婉又清麗脫俗。
程讓忽然覺得心被填滿了,他想,婚姻也就是這樣了吧。
“來嘗嘗鹹淡。”
果然如程讓所說,不到十分鐘,菜就做好了。他把飯菜端過來,含笑招呼許來遲。
許來遲分别嘗了,眼睛微亮:“哇,很好吃欸,你怎麼這麼會做飯?你平時經常做嗎?”
“我從初中起就經常做飯了。”
“啊?你也是父母很忙嗎?”
“不是,我家平時都是我爸做飯,我媽不會。我爸不在家時,我媽就隻能帶我出去吃。”
程讓聳肩,輕笑道:“所以為了讓我媽吃上健康的飯菜,我五六歲,我爸就教我做飯,這樣他不在家時,我就能給我媽做飯。”
許來遲噗嗤笑出來:“你爸爸對你媽媽很好呀,好幸福,羨慕。聽起來,你家人的感情很好。”
“是,我家裡我媽是老大,我和我爸都看她的臉色。我們川省男人都怕老婆。”程讓凝視着她,眼底滿是笑意,似乎别有意味。
許來遲輕輕咬唇,移開眼睛,無意識地拿勺子攪着眼前的排骨湯,低聲問道:“那,你是獨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