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拉裡斯的認知裡,龍的唾液有着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失口咬傷了迪盧克後,理所當然的,他直接伸出舌頭朝對方食指上的傷口舔了上去。
“你别動,這種傷口,讓我舔舔就好了。”
濕軟的舌劃過騎士被手套覆蓋的手指,血液被舌尖盡數卷走,具有療愈功效的龍涎就這樣落在了純白手套上。
“唔,這樣好像不太行诶……”
覺得這手套有些礙事,索拉裡斯收回舌頭,亮出尖牙,輕輕咬上騎士被手套覆蓋的指尖,然後甩頭。
随着他的動作,手套順利被取下,染上殷紅血液的純白手套就這樣被小龍人無情呸到了地上。
完全沒發現自家龍夥伴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索拉裡斯露着尖牙朝迪盧克笑了笑,重新伸出舌頭舔上騎士受傷的手指。
第一次給人類舔舐傷口的龍朝騎士咧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含糊道:“嘿嘿,這樣就好舔多了~”
迪盧克:“……”
溫熱濕潤的觸感順着騎士指尖蔓延,他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眼前的少年納入溫暖的口腔,那足以咬斷堅硬獸骨的尖牙被少年小心收起,隻有用于治療的舌尖在他手指上來回舔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迪盧克竟然真覺得手指不怎麼痛了。
“……咳咳,咳咳咳!”
“?!”
突然,來自老父親一聲比一聲重的咳嗽聲驚醒了陷入呆滞的晨曦騎士,如夢驚醒般,迪盧克看着眼前過于暧昧的場景,臉色瞬間爆紅,就連耳尖都紅得滴血。
快速将手指從小龍人嘴裡抽了出來,甚至都沒注意傷口竟然真的已經徹底止血了。
“謝……謝謝,已經夠了,不用這麼麻煩,我回去包紮一下就好。”
指尖隐約還殘留着被舌尖舔舐的酥麻感,将那隻受傷的手背在身後,迪盧克紅着臉解釋。
正一臉認真給迪盧克手指治療的索拉裡斯眨了眨眼:“哦,也行。”
父親的咳嗽聲雖然停了,但迪盧克就算不回頭也還是能想象到父親欲言又止的表情,再加上周圍來自商隊成員看熱鬧的投視和完全止不住的口哨聲,騎士臉上燙意越發明顯。
“你怎麼——”
抿緊唇,他看向造成這尴尬現場的罪魁禍首,騎士的聲音帶有些許懊惱。
“我怎麼了?對了,你感覺怎麼樣,對付這種小傷口,我口水的效果可好了!”
當着全商隊,以及他所尊敬的父親的面,‘騷擾’了他的異邦少年還像隻歡快的小鳥,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
迪盧克有心想要教育他幾句,可面對一臉天真的小龍人,他意識到,對面的少年完全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在對他人進行騷擾。
也對,索拉裡斯隻是單純想給他治療傷口,想歪的隻有他們這些肮髒的蒙德人。
迪盧克深呼一口氣,最後有些挫敗地歎息一聲,道。
“你……要和我回去嗎?”
“诶?”
掃了眼騎士身後那一大幫子人,索拉裡斯看上去有些抗拒:“這就不用了吧……”
雖然他還挺喜歡迪盧克的,但要是讓他和這麼多陌生人類待在一起,那還是算了吧。
小龍人頭頂的絨翼龍幼崽也将腦子裡‘夥伴怎麼突然給陌生人類舔傷口,以前不都是直接吐口水治療的嗎’的問題抛開,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
“嗷~”
随着小迪的叫聲,在花羽會也是獨來獨往的小龍人搖了搖頭:“謝謝你,但我更喜歡一個人待着。”
被拒絕了。
但迪盧克竟然沒有覺得意外,不過,就算索拉裡斯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去,他也不會放任少年獨自在蒙德郊外生活。
這不僅是為了保證索拉裡斯不被騎士團發現并帶走,也是為了蒙德其他人的安全。
畢竟……
少年身後那條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尾巴可不是吃素的,能一尾一個丘丘人。
掃過索拉裡斯身後翹起的龍尾,随後,迪盧克将視線重新落在少年臉上。
“抱歉,可能是我沒說清楚。”
身為西風騎士的一員,迪盧克也有自己的職責。
之前過分溫柔紳士的騎士突然變得強硬起來:“你的實力過于強大,任由你在郊外生活,是對其他蒙德人不負責任的表現,因此,為了蒙德民衆的安危,我不能放任你就此離開。”
他,這是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