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深垂着眼,沒有人看見的眸子裡滿是迷茫。
這位月影族族長從沒有過發情期,以往都是靠着修為抑制,如今是終于體會到了發情期的恐怖,隻是現在修為也不管用了。
玄深沒有發現他那銀白的耳朵不聽話的從頭頂鑽出來。
古也到時,隻見一個酷似自家師弟的白毛小子坐在樹邊,兩隻看起來就很軟的耳朵泛紅,身上衣物是師弟穿的那身,他一時竟然不敢認。
“玄朝佑?”
玄深眼睫顫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卻有些不想擡頭。
古也也有些難以接受認識幾十年的師弟是隻妖這件事,不過這事遠比不上玄深頭上耳朵看起來很好摸這個事實。
“你中魂春粉了?”古也抓住玄深的手,不給他掙紮的機會把起脈來。
“以你的修為不應該……”
玄深被他抓住,古也的手冰涼讓人忍不住靠近,忍無可忍,聲音都有些無力,“離我遠些!”
知不知道你靠近我我就想把你按在地上!
古也放開他的手,看了眼他頭上泛紅顫抖的耳朵,看了又看,最後他這個看起來冷漠肅殺的善修慢悠悠的問:“需不需要替你找個姑娘來?”
是挺善良的
善良的玄深想給他一拳。
“到底要不要?”
玄深被他問得腦子一抽,擡頭,一雙琉璃般的金眸盯着他,原本冷漠的眸子像是引人沉淪的漩渦,同時嘴管不住什麼話都秃噜了出來,“用得着找人嗎,我這面前不就有個合适的?”
場面一時間很是寂靜
玄深當時就很想給自己這臭嘴一巴掌。
古也滿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你若是願意在下我也不是不行。”随後古也一雙鷹眼盯着他,滿是深邃。
玄深忍着烈火焚燒的痛苦,身旁那破師兄還在不停拱火,咬牙道:“我謝謝你。”
玄深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便宜師兄居然會拉着他講這種話題,他扭頭,不再去看那破師兄。
一手捂胸閉眼,心中運轉靈力抵抗熱潮。
古也坐在一旁,靜靜看着他,不一會一隻銀白的尾巴從玄深身後鑽出。
玄深汗如雨下,蒼白的臉色此時潮紅無比,他問:“解藥有嗎?”
古也倒是坐得舒服,他背後也靠着棵樹,聞言轉過頭來,“如果有你現在會這麼慘?”
玄深閉目,當自己剛放了個屁繼續用靈力壓下身體異樣。
見人閉上眼古也這才轉過頭光明正大打量小師弟,不得不說,這人這副模樣是真的很誘人,胸口衣襟敞開鎖骨露出,白發貼服在鎖骨上,衣裳微濕,頭上銀白耳朵也有些濕潤。
“啧”古也轉過頭,雙手做枕靠在樹邊,下巴上那道疤露出。
渾身的燥熱幾乎讓玄深的意識模糊,玄深咬牙,将長劍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這才勉強保持意識。
鮮血的氣息流出,染紅了玄深般半邊的衣衫。
這小樹林中,隻剩下玄深粗重的喘息聲,可藥效并沒有因為放血而消失,不一會,玄深便靠在樹邊暈了過去。
古也适時睜眼,他掃了眼那靠在樹邊的家夥,起身走過去,在人身前蹲下,捏着玄深下巴觀察了會,忽然道:“這麼純的?”
“連中了藥該怎麼辦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家夥。”古也給人用了個清潔術,簡單給人包紮這才将玄深抱起。
玄深躺在人懷裡,一動不動,隻有身上熱氣傳遞給了古也。
随着古也走動,那銀色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掃着古也腿部。
古也将人帶回了自己的小木屋,随後兌了很多薄荷水給人灌下去。
等人醒過來已經是傍晚的事了,古也坐在桌邊,“醒了?”
玄深搖了搖頭,整個腦子裡都是混亂的,他撐着腦袋,靜了會。
“醒了就把你耳朵收回去。”玄深疑惑的望過去。
古也直接空中凝聚一面水鏡給人看他現在模樣,一頭白發上面兩隻銀白耳朵頂着。
玄深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難以出口。
随即他施法将自己耳朵變回,下了床榻,嘴裡一股薄荷味,“下午……發生了什麼?”
古也似笑非笑,那本就有些兇惡的臉更加恐怖了,“你想發生什麼?”
見人不說話,古也繼續問,“銀貓?”
玄深面色冷漠,看不出什麼破綻,他起身,“多謝師兄照顧,師弟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人便不見了。
“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古也自顧自的說,随後倒了杯茶一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