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言大緻了解一點,但還是點頭:“沒事。”
“聿仔,你幫我轉告一下宋年希呢,就說我找她。”陳迎單手搭靠仰在沙發上,姿态随意。
陳聿巡視一圈:“這麼多人,我去哪找?不是有電話?”
陳迎雲淡風輕:“急事,電話聽不見。”
陳聿不情不願地哦了幾聲,拍了拍人的肩膀:“等我嗷阿言。”
直到見人消失,許盛言才笑吟吟的開口:“陳先生有事直說吧。”
他有時真疑惑陳聿沒心眼的腦子,到底怎麼在陳家活下來的,本家雖清靜,但旁□□些事可是熱鬧得很。
就比如,眼前這位。
“别叫先生,生分。”陳迎放下香槟杯,“盛言,你認為呢?”
許盛言不願深究他的意思,掩下眸光,客套道:“陳先生開心就好。”
陳迎笑而不語。
“你和林家那位公子,是**吧?”
許盛言表情一頓,他實在沒想到如此直白的詞彙,不加一點修飾,開門見山地吐出,會讓人如此難堪,陳迎直爽的性格,讓他很難為情。
他皺眉苦笑:“陳先生,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
雖然,現今說出這兩個字,讓他感到些許諷刺,甚至底氣不足。
陳迎愣了一瞬,似乎意識到誤會,抱歉地賠罪:“sorry,我以為……失言了。”
他舉起酒杯在空中傾碰,仰頭飲盡。
許盛言此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五官精雕細琢,氣質優雅,他突然聯想到上次線上會議,無意間聽見的那點聲音,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可陳迎雖行事作風漫浪,卻給人恰到好處的距離,介于痞氣與紳士之間。
不會讓人感到冒犯。
許盛言對有禮貌的人,向來是很客氣的:“沒事,不重要。”
是真的不太重要了。
反正,他大概率再也沒有勇氣踏那一步,他與林硯周的關系,或許便止步于此。
“他追的你?”陳迎好奇問,語氣卻是淡淡的。
許盛言道:“為什麼這樣問?”
嚴謹來講,他并不清楚兩人間是誰先主動,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默契相成,仿佛自然而成,誰也沒有覺得尴尬,便那樣了。
陳迎爽朗地笑起來,直言不諱:“盛言,你這張臉,很難讓人忍住追你的沖動。”
許盛言不會吝啬旁人對他外表的誇獎,這也是一種肯定,能力,才華,樣貌,都是他自己,他不會覺得不尊重。
“外貌偶爾也能成為便捷的通行證,會利用的人,往往事半功倍。”許盛言道,“畢竟很少有人願意通過現象,先去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陳迎聽出了他話中暗指,以為他在點自己,搖頭:“盛言,你的能力我可從未否認,大家是選合作夥伴,又不是挑情人。”
“面面俱到,不是你的錯。”
許盛言微怔,他有些訝然面前這個男人會對他說出這番話,他以為陳迎是個纨绔,是個浪子。然而這般散漫的外表下,卻藏了一顆如此細膩的心,他腦中隐隐拉起警報。
“可惜,我沒機會追你了。”陳迎優越的五官面露惋惜,“你符合我對完美伴侶的每一項要求,我應該早點追你的。”
許盛言不動聲色地禮貌笑,問了個不合時宜的話題:“我沒想到,你也是……”
陳迎看向他:“沒想到我也喜歡男人?”他語氣全然是無所謂,絲毫不覺被冒犯:“天生的,隻對男人有反應,這沒辦法。”
他锲而不舍,漾着笑意:“如果哪天你和林家公子分開了,記得告訴我,我努力努力。”
許盛言無奈地搖頭,被他逗笑,即便說着略微出格的話,竟也不讓人覺得難堪,甚至…很會說話。
他開始為之前對其的刻闆印象感到抱歉。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盛言,你喜歡他哪點?”
陳迎藏不住疑惑,尤其面對帥哥,他恨不得剖開對方的日記本,将人的生平經曆都扒出來。
許盛言沒有思考太久,這個問題在他心裡,早已自問自答過千百遍:“他會給我死去的水母,修墓碑。”
回答聽得陳迎雲裡霧裡:“什麼?”
許盛言輕笑出聲:“陳先生不知道,這是我們幼年的事。”
“你和他是竹馬?”
“不太算吧,隻一起住過幾年。”許盛言語氣漸弱,“後來念同一所中學,沒多久,又分開了。”
“我去華盛頓念書後,徹底斷了聯系,他畢業那年,飛到紐約來找我。”
“你知道嗎,當時是個夏天,紐約那天很熱,我下班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他蹲在我家門口,抱了一束花。”
“是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