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周在浴室裡等了半天,沒聽到外面應答,于是又問了一聲:“盛言?”
門咚咚被敲響。
悶悶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要幹什麼。”
他看到門外的黑影,正側對自己,明明隔着門,還是偏過頭,林硯周突然饒有興緻地挑眉,變了眼神:“我褲子忘拿,就在卧室裡,能幫我遞進來麼。”
門外愣了幾秒,然後:“哦……好。”
片刻後,黑影又出現在門口,禮貌的咚咚兩聲:“我幫你放到洗手台上可以嗎。”
林硯周略有為難道:“嗯……我拿不到,沒穿衣服有點冷,能幫我遞進來嗎?”
“你不想進來的話放在門口,我忍忍就好,沒關系的。”
他都這樣說了,許盛言自然再不能拒絕,緩緩轉動把手:“好吧……我,進來了。”
林硯周撐着透明玻璃門,眼尾微挑看着門口。
許盛言放慢了動作,盡量克制亂瞟,兩人什麼樣子沒見過,他不明白自己此刻在逃避什麼,思索着,耳側突然響起。
“诶,掉了。”
林硯周的聲音吓他一跳,慌張擡頭:“啊,我放好了——”
轉頭,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林硯周的小腿修長露出,穿着浴袍對他笑得分外客氣:“你把我的褲子弄濕了。”
他刻意的咬字,落入許盛言耳中聽着很奇怪,臉熟過維港晚霞,懊惱地皺眉:“你不是穿了衣服…”
林硯周偏頭,嘴角漾起弧度:“聽起來你很失望?”
許盛言飛快起身:“我給你放烘幹機。”
他沒走出幾步,被一道力反手拉回,摁住他的頭,沐浴露的清香鋪天蓋地壓過來,和許盛言身上的味道同出一轍。
“唔……”許盛言有些呼吸難受,“林硯周,我……”
林硯周耳朵很燙,頭發也沒來得及吹,水珠滴到許盛言身上,涼而刺激,激得他背脊一繃。
林硯周壓着氣息:“别說話……”
他将人一手托起,架到了腰上,直接抱進了卧室。
許盛言被甩到床上,綿軟地陷進去,他的手被拉過,由林硯周牽引,慢慢摸至某處,許盛言的臉便騰地升紅。
林硯周低頭,笑得肩膀微抖。
“笨蛋阿言……”
許盛言用手臂擋着嘴,皺眉别過頭:“你年紀輕輕,哪裡學的。”
林硯周也學他皺着眉,彎下腰:“你怕我跟别人?”
許盛言嗫嚅:“沒有……”
“可能性不大。”
林硯周神色幽深。
“我能感覺到,你技術……次數不多。”
“……”
“阿言……”林硯周愣了愣,語氣無奈,又像是在撒嬌,“你太折損我自信了。”
許盛言連忙擺擺手,對他大力肯定:“這個沒關系的,熟能生巧嘛,你條件好不用擔心……”
說到最後幾個字,許盛言隐隐覺得不對,漸漸收聲,他看到林硯周眼神似有若無地在他臉上遊走,明顯品出了,瞬間想翻身鑽進被褥下把自己藏起來。
他這在林硯周面前,一激動就胡亂說話的毛病,真得改改。
“哦……我懂了。”林硯周一邊說,一邊單手拉開睡袍,扔到了床邊,語氣撩撥,“至少有方面,還是令你滿意。”
許盛言眼睛都不敢睜開,可又理直氣壯的認為,他為什麼不能看,他都被看光多少次,總不能總是他吃虧,林硯周還保持着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樣。
于是乎,許盛言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看着他:“滿意,很滿意。”
林硯周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迷茫。
“耍什麼花招?許盛言。”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許盛言脫口就是一句:“今晚,你不許穿衣服,我穿着,你也不能脫我的。”
林硯周眼神微妙的收起,語氣像是提醒:“你确定?”
許盛言全然未察覺,躺着點點頭:“嗯,有意見嗎。”
林硯周擡手,指尖慢條斯理劃過他臉頰,一路到下巴,滑到喉結,往下:“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掌心緩緩被林硯周撥開,陷入五指間,猛地抓緊。
……
淩晨三點十五,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喵”了一聲,接着喵喵叫了數下。
木頭望着緊閉的卧室門,從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奇怪的聲音,它偏着頭,黑暗裡,眼睛像藍寶石,瞪得圓圓的。
木頭又張着嘴,拖長一聲喵。
“呃……木頭……”許盛言的聲音很虛弱,從門後傳出,“木,木頭……你上其他地方玩,爸爸……爸爸等下來,給你加水……呃……”
木頭不懂,蹲在門口搖着大尾巴,來回走了幾步,沒人理,隻有莫名其妙的爸爸,即便後來那幾聲爸爸,并不是對它說的。
小貓咪好,小貓咪走開了,蹲在食盆旁埋頭嚼。
混亂的卧室内。
許盛言啞着嗓子,渾身是汗,瞥頭看向門口,手腳無力,推了推林硯周:“我得去看看木頭……”
林硯周正在興頭,怎麼能放過他,一把抓住他腳腕,沉啞道:“明天,我差人給你送個實木爬架來,你别管它了……管管我……”
許盛言哪裡有力氣回他,腦袋暈乎乎的,卻又因腎上腺素的極大滿足,難以自恃,聲音都變了調:“林硯周……”
“怎麼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