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言便體貼地開口,給出了完美解決方案:“我可以當替補,這樣人數優勢就不存在了。”
莊明燊定然不樂意,轉頭就說換他來。
“你做什麼。”他看着林硯周慢悠悠走到球網邊。
林硯周擡眉,朝他一瞥:“改主意了,我和你打。”
“來麼。”
年輕人最聽不得這句話,見狀,莊明燊抓起排球,夾在臂彎:“誰不來誰孫子。”接着,捷足先登的點名:“盛言跟我,其他你随意。”
林硯周已經走到了對面區域,聽他嘀嘀咕咕地說完,問道:“沒了?”
“嗯哼。”
林硯周道:“那各位随意,我都行。”
陳聿其實非常想和許盛言同隊的,但隊伍裡還有兩個女生,出于紳士的禮貌和比賽公平性,他讓給了隊裡一位留着齊耳短發的女士。
不情不願走到了林硯周身後。
許盛言把球丢過網,對林硯周溫聲道:“你們發球。”
陳聿想當然地以為他會紳士婉拒。
“行。”
“……”
他還是低估了林硯周此人的無恥程度。
“莊明燊,醜話在前。”林硯周微微側頭,閉眼,舉起排球瞄準方向,“輸了不許喊姐姐。”
嘭一聲,沙排彈至半空,随慣性墜入對面,直直砸在莊明燊腳邊。
許盛言站在後側,僅差半步。
“打靶仔!”莊明燊氣得罵人,“裁判我抗議!”
周小姐抱果汁坐在樹蔭下,咬着吸管,樂呵呵笑起來:“要不……我喊個123?”
衆人一拍即合。
因為林硯周信譽不佳在先,于是被剝奪本輪發球權。
莊明燊自小在北美長大,沙灘對他來說駕輕就熟,是相伴常年的老夥計,排球在他手中比筷子還親切,一招一式,起跳迅速,每一個球都接得剛剛好,許盛言站後方做副攻手,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而剛剛被陳聿謙讓的那位短發女士,卻在換邊前最後一顆球,給了他沉痛暴擊。
?
小姐,這不對吧。
本質上,林硯周的球技沒有任何問題,但無奈陳聿和他配合度實在太低,整個隊伍隻有他和另一位女孩做主力,後方漏掉好幾顆球,比分很快拉開。
在第一輪結束後,林硯周忍無可忍,和他換了位置。
“阿周?你沒弄錯吧。”陳聿不可置信,“你打後位?”
林硯周臉色沉郁:“閉嘴。”
他立馬乖乖收聲。
“林硯周。”莊明燊和許盛言并肩而站,眼角眉梢都在上揚,和一隻開屏孔雀沒差,“要不這輪我讓你?”
林硯周朝對面望去,卻沒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看到許盛言因汗水揮發,微微發紅的肌膚,像黃昏時分,熟透的水蜜桃。
“你配合趙小姐,聽我指揮。”發球前,林硯周對他們策劃道。
随着裁判的聲落,一顆注滿力量的球劃過天際,從海平面落下越過長長的球網,流星墜落般砸去。
“嘭——”,許盛言接得又快又準。
報以同樣的弧線,落到陳聿手中,第二輪開啟,彼此間的火藥味初現端倪,連觀衆都感受到其中的劍拔弩張。
事實證明,林硯周放棄主攻位的确是個明智的選擇,陳聿不太适合思考,當他完全專注于力氣消耗這件事上,就是個完美無缺的提線木偶,和趙小姐的配合堪稱默契。
林硯周穩守後方,确保不會有一顆球遺落,這輪比賽以慘烈的比分差收尾。
許盛言提議大家歇會兒,可莊明燊喝完水坐立難安,不過五分鐘便站上了球場,對林硯周下戰書:“來!”
莊明燊怎麼也想不明白,和他配合得當的許盛言怎麼突然就失效,兩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回最初的默契,他深刻懷疑剛剛被林硯周耍了一通,故意藏拙逗他,前後差距巨大的進攻方式,令他招架無能。
他和許盛言都是主攻手的風格,在面對第一輪的打法綽綽有餘,而這幾輪林硯周的球就和老謀深算的無賴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心機佬。
還是許盛言單純。
曆經接連慘敗後,莊明燊鬥志完全磨損,累癱在沙灘邊,憤憤不平:“林硯周你真髒。”
罪魁禍首此時正站在棕榈樹下,仰頭喝水,全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許盛言的心态倒是很好:“沒事阿燊,娛樂而已,晚上請你喝酒。”
“真的?”聞言莊明燊立馬跟活過來似的,一把抱住他:“啊,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許盛言立馬禮貌推開,用很奇怪的笑容看他,莊明燊當即反應過來,咧嘴讪讪:“抱歉…習慣了。”
“要不要換人玩玩?”陳聿在經過幾把林硯周的魔鬼訓練後,整個人并不比莊明燊好到哪兒去,他隻想盡快逃離這場酷刑。
趙小姐道:“我都可以,Betty呢?”她問那個短發女孩。
大家都紛紛點頭。
這時,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硯周,突然開口:“我要許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