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很少叫他的名字,偶爾能聽到,都是在受不了了的時候。
明明知道自己沒什麼能力反抗,還主動往上湊。
難以壓抑的施虐欲越燒越旺,梁世聞會繼續讓陳凜發出接連不斷的痛苦悶哼。
掌心濕了,梁世聞把他放回床中央,撫摸他汗涔涔的頭發,吻他的唇。
“我會慢一點。”
太久了,于事無補,陳凜全身發酸,蹭着被子的小腿開始痙攣。
與其一直受折磨,不如速戰速決,他抵着梁世聞的肩,顫抖的聲音裡帶着哭腔:“快點。”
梁世聞和他接吻,吞沒細碎的嗚咽。
陳凜想說的是快點結束,他要死了。但沒機會了,舌頭發麻,講不出話,胳膊還沒有力氣,擡不起來。
恍惚,天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陳凜以為在夢裡,看得不清楚,伸手抓住什麼攬進懷裡。
梁世聞頓了一刻,加重力道。
陳凜呼吸淺薄,昏昏沉沉暈過去。
醒過來已經是淩晨,腦袋好像和身體分離,陳凜收縮手指,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咳了兩聲。
梁世聞輕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又倒了杯水給他喝。
陳凜覺得好累,拿開梁世聞的手,他不放。陳凜捂太陽穴:“我要起床。”
梁世聞給他穿衣服,陳凜歪在他的肩頭,看手腕上那塊淤青,總是感覺疼,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今天肚子難受,陳凜以為是正常的,沒在意,結果晚上吐了。
梁世聞把他抱去醫院,醫生看他們的眼神複雜,檢查過片子,說被刺激過度有點紅腫,可能要發炎,其它沒什麼大問題,叮囑以後溫柔點。
然後給開了藥,一天一顆。
出了科室,陳凜豎大拇指:“你,我服了。”
他說過不要太往裡,偏不聽,這回好了,一個Beta都能被鑿出病來,禁欲吧。
梁世聞把藥喂完,還是感覺陳凜脆弱的身闆一折就要斷。下次不知道又冒出什麼問題,他定了計劃,兩個月,在陳凜上班以前都不會。
第二個星期的周末,陳凜往梁世聞懷裡滾,像魚一樣滑來滑去。
梁世聞推開他,讓他自己睡。陳凜不肯,腦袋歪在他臂彎,傷疤沒好已經忘了疼:“我就抱一下嘛。”
說着手腳搭過來,一點不老實,到處摸。被親了滿臉的梁世聞隻好把人撈過來。
陳凜貼他身上就消停了,剛洗過的頭發柔軟順滑,鋪在梁世聞脖子邊。
清淡香氣四溢,陳凜呼吸時胸口淺淺起伏。
梁世聞把手掌壓在他肚子上,感受到弧度波動,心想這是個活人,隻有一個,不能掐死了,就掰過陳凜的臉咬了幾口。
九月暴雨來勢洶洶。
科研所要求頭發不宜過長,入職前一天陳凜去剪了,走出理發店,他望着雨幕有些惆怅。
兩鬓被剃得很短,風吹過來涼飕飕的。雖然總體算不上特别難看,但和之前有了對比,陳凜很不習慣。
梁世聞安慰他說:“精神。”
幹淨爽利,形象成熟。
陳凜勉強開心了。
工作繁重,剛入職就開了幾次大會。
數不清的報告、文獻和數據要處理,陳凜忙得頭發要冒煙,夢裡還在想計算公式。
主任有意讓他加入項目組,考慮到新人經驗不足,就說先讓他适應一個月,到時候再分配任務。
中午陳凜一般不回家,他是九九六,梁世聞是九六五,兩人碰面的機會都濃縮在晚上。
本來短短幾個小時,還包括休息。每天見到對方的時間已經很晚,陳凜幾乎沾了家裡的地倒頭就睡。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梁世聞以前覺得他煩了。
輪誰辛苦一整天,回到家還得瞅上蹿下跳的潑猴有沒有闖禍,臉上都不可能有笑容。
一個月過去,精力被高強度消耗,陳凜已經察覺到他們從起初時刻難分開的熱烈,慢慢因為忙碌趨于平靜。
他也挺樂意接受這樣柴米油鹽的生活,畢竟過日子又不是過山車,每天都大起大落還得了。
七天長假前,最後一個工作日,陳凜有場研讨會議,他作為代表在台上發言。
前面侃侃而談,進行得很順利。
但是後面講到一組數據,底下同事們臉色微變,各自之間交換眼神,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很快陳凜就被指出不合理,并且還是最基本的錯誤。
陳凜一時也不知所措,承認了自己的疏忽,繼續彙報完剩下的内容。
結束後,離開會議室,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同事小李過來和他說沒事,下次檢查仔細點,況且他們日常工作強度很高,剛來不因為事多崩潰的都是能人。
陳凜摁了摁發痛的手腕,微笑謝過小李的安慰。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應該不止出在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