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安朝水面下看去,卻見水面平靜,似乎是什麼都沒有。
他還想再向下看去,卻見塗山晔飛速奔來:“怎麼樣,沒事吧?”
他原本還信心十足,可元以安遲遲不出水面,他一顆心也吊起來。
直到剛剛,時間幾乎到了極限,水面依舊沒有動靜,他終于坐不住了,就要下水撈人時,元以安出來了。
塗山晔心裡的石頭這才落地。
他圍着元以安轉了一圈,确認人沒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怎麼這麼久?”
元以安從海面上收回目光,注意力也放到了元以安身上:“裂縫不小,花的時間有些久。是淺海地表礦油洩漏了。”
說着,元以安和塗山晔便回到岸上。
不知道是飛船内的人暈了還是如何,明明當初元以安并沒困住飛船,但這飛船卻還在原地一動沒動。
兩人從機甲中下來,走到飛船旁打開駕駛艙,隻見其中有一個重傷的少年,少年頭發中還點綴着一些金紅色的羽毛。
兩人都愣住了。
無他,這少年和當年的帝俊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隻是瞧着更年輕些。
元以安和塗山晔對視一眼,明白對方和自己心中的想法重合了——這少年便是當年失蹤的十太子!
可為何少年突然消失,如今又突然一身重傷地出現在這裡?
疑團重重,都要等這小十太子醒過來後才能得知。
兩人将他帶回來家裡放進了修複艙。
小十身上的傷除去強行降落時留下的傷口外,還有一些似乎是和人打鬥留下的傷口,以及一些類似于剮蹭的傷口。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堂堂一個前任妖族太子居然如此狼狽。
修複艙中的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恢複着,沒過多久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到身處的環境,他一時間有些迷茫。
而在看到元以安的時候,他滿眼駭然,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悲涼。
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當時幾位哥哥傷人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的,這位也算是老仇家了。
塗山晔湊到修複艙上方,看到小十的表情,挑了挑眉:“看來也是知道前情的。”
小十閉了閉眼。
塗山晔心神一轉,突然帶上了冷笑:“既然好了,就先出來說說,你到底為什麼會來這兒!莫不是還想替你那幾個害人不淺的哥哥報仇?”
見他情緒轉得如此倉促,元以安眨了眨眼也意識到塗山晔這是打算詐一詐他。
小十垂下雙眼:“不是故意的,若是你們能把我送到聯盟監獄我也認。”
這話着實是有些輕狂。
元以安看他表情淡然不似作僞,倒是有些意外。
聯盟法律嚴苛,雖說執法隊還并不完善,但一旦抓到,哪怕是聖人都無法逃脫罪責。
但小十當年也沒參加巫妖之戰,地球上的災難也與他無關,聯盟确實對他無可奈何。
這麼說來,他身上這一身傷也絕對不是主動惹事惹來的,有人在追殺他?
可小十又能被誰追殺,當年又為何突然消失。
元以安眼神有些放空。
塗山晔還想詐一詐,便突然聽到元以安說道:“聖人在追殺你?”
小十神情一怔。
元以安随即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對,聖人殺人是有豁免權的,雖說不得幹政,可權力總歸比常人大,你必然打不過聖人,你身上也沒有緻命傷。”
元以安逐漸回神:“所以,聖人在抓你?”
小十臉上的神色逐漸警惕起來。
元以安笑了笑:“看來我猜對了。那讓我再猜猜,是準提和接引兩位聖人在抓你?”
小十面上表情逐漸收斂起來,心中卻十分駭然,元以安猜想得居然半點不錯!
他到底年輕,雖說已經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可眼底的情緒到底是被塗山晔捕捉到了。
塗山晔看向元以安點點頭。
一切皆是明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當年的小十是被聖人帶走的,也是因為聖人藏匿導緻妖族舉族上下也沒能找到消失的十太子。
可元以安心中總覺得還有什麼是沒能連上。
元以安和塗山晔的動作可沒避諱小十,他這些年在靈山,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學了幾分的。
如今,這二人這表情,這動作,顯然是已經知曉了,他便也不瞞着,甚至帶着報複性說道:“當年這兩個秃賊把我騙走,就是想讓我轉投陣營,他們二人早有從聯盟獨立出的心思!這些年可沒少抓各方人才。我這些年還隐約了解到,當年巫妖之戰也有他們二人的手筆!”
元以安愣了愣:“兩位聖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