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怎麼就那麼好運?他是怎麼纏着昭臨陪他回學校的。
顧淮钰焦躁的咬了下煙嘴,将煙頭按在掌心,又自虐的似的來回碾過直到最後一點火光熄滅,灼燒的痛意才讓他冷靜了幾分。
算了,本來也沒多指望王靜。時間長着呢,他就不信次次都能有人護着他。
查清楚溫言的社會關系,對顧家少爺來說輕而易舉。借刀殺人是他最擅長的事,王靜對溫言本就有恨意。他隻派人挑撥了幾下,僞造了些溫言與他心愛的學姐親密的證據,就激的王靜對溫言起了殺心。
他再貼心的送上一把匕首,一切都水到渠成。
若是今天昭臨不在,或許顧淮钰就成功了。動手的是王靜,殺機也很合理,不會有人想到他在背後做了什麼,昭臨也不會因此而怪他。
等溫言消失,昭臨的注意力自然就會回到他身上了。
有點可惜,損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顧淮钰把消息界面劃到陸昭臨那一欄,今天的最後一條消息止于他發的晚安,對面還沒有回複。
昭臨,為什麼不回我的消息呢。
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
陸昭臨循着生物鐘醒來的時候,溫言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沒去找,先去洗漱換好衣服才出了卧室。
一打開房間的門,飯菜的香味便撲鼻而來,瞬間勾起了陸昭臨肚子裡的饞蟲。
她随着香味來到廚房,溫言正穿着圍裙背對着她在料理台上忙碌。圍裙的帶子系在他不盈一握的腰上,掐出曼妙的腰線。衣袖半挽着,露出潔白的手腕,左手的手掌上還綁了一圈紗布。
那是昨天和王靜對峙的時候,他用手擋住匕首留下的傷口。
陸昭臨斜倚在門上看他,發現除了早餐吃的食物,旁邊還放着飯盒。溫言把出鍋的紅燒牛腩裝入飯盒裡,最後一道菜就結束了。他細心的蓋上蓋子,拿袋子裝好。轉身的時候看到陸昭臨,吓了一跳,“姐姐,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那飯菜是你帶着中午吃的?”陸昭臨踱步進門,拿了份做好的三明治咬在嘴裡,含糊不清的問。
“不隻是我的…還有姐姐的那份。”溫言不太好意思的說,“姐姐昨天不是說想嘗嘗我的手藝麼。”
陸昭臨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她說讓溫言哪天帶飯也給她帶一份,溫言說明天就給她帶。本來以為是随口說說的,沒想到他執行力還挺強。
“你幾點起來的?做這麼多菜花了不少時間吧。”她剛才隐約瞟見那飯盒裡塞的滿滿當當,豐盛極了。
“還好,六點多起來的,我平時從宿舍去公司差不多也得這個點起,幸好有姐姐收留我。”其實是五點就起了,溫言沒說實話。
溫言昨晚又是掉湖裡,又是手受傷的,居然還能這麼早起來給她做飯。
她想到小六曾說虐文男主角身體都很抗造,莫名有些想笑,看來此話不假。
陸昭臨吞下嘴裡最後一口三明治,“其實你可以多休息休息,改天再做也行。”
何必呢,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我答應了姐姐的,當然不能食言。”溫言眉眼彎彎的看向她,像是沒感受到到她話裡的不領情似的。
“我會好好品嘗的。”陸昭臨不太走心的應付了句,男主角的确是個付出型人格啊。
隻可惜,她既不缺他做的一頓飯,也不缺為她付出的人。
二人用完早餐,她開車帶着溫言一塊兒去了公司。
陸昭臨有自己的專用電梯,從地下停車場就分開坐電梯上樓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一起來的。
但有心的話,會發現他們手裡拎着款式差不多的袋子。
那袋子的質感很廉價,廉價到在陸昭臨的辦公室裡十分礙眼,讓顧淮钰進門彙報工作時一眼就注意到了。
“昭臨,這袋子裡裝的什麼呀。”顧淮钰停在桌前,忍不住好奇心問。
昭臨身邊出現的任何陌生人、包括陌生物件,他都想搞清楚。
“顧秘書,在老闆的辦公室裡亂看可不好。”陸昭臨潦草的簽下自己名字的最後一筆,停頓兩秒等待鋼筆的墨水風幹。
“的确是我不對,那老闆對我有什麼懲罰嗎?”顧淮钰順勢接下她的話,媚眼如絲的看着她。
“工作時間,正經點。”她将簽好的文件向前一推,顧淮钰穩穩接住。
“溫言給我帶的便當,他自己做的。”陸昭臨頭也不擡的繼續看下一份文件,“偶爾換換口味。”
顧淮钰嘴角慢慢向下撇,“怪不得最近總不和我一起吃飯呢,原來是吃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