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繹筝帶杭繪笙去的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到目的地,杭繪笙就撒丫子奔向湍湍溪流——他們租的那棟木屋前有一條清可見底的小溪。
跑到岸邊,他停下腳步,低頭似乎在比劃水深程度。身後傳來腳步聲,楊繹筝他把行李丢在門口走了過來,“笙笙?”
杭繪笙嗯了一下,他轉頭,蹬掉自己的鞋子後揚手扔到楊繹筝的懷裡,接着把自己的褲腿往上撸去。
胳膊被人從後面握住,他回頭,“怎麼了?”
楊繹筝看了眼杭繪笙白皙的雙腿,“回去,換一身衣服再出來玩水。”
聞言,杭繪笙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長褲,好像确實不太方便,沾了水後黏在身上會難受。“好吧,”他踩着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準備往木屋那邊走去,楊繹筝在他身前蹲下身,“上來。”
杭繪笙不想上去,他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小夥子,“不要,楊繹筝我說多少遍了,我一點都不嬌——”氣字還沒說出來,他腿彎上搭上一隻手,接着身體一個前傾趴到了楊繹筝的後背上。
前胸撞後背,楊繹筝半點事也沒有,背着人很穩地走了起來,而剛才還控訴自己并不嬌氣的人捂着自己的嘴巴,他摟着楊繹筝的脖子,跟對方咬耳朵,“楊繹筝,你好讨厭。”
“笙笙該疼的可以疼,不該疼的不用去疼,”楊繹筝意有所指地用手在杭繪笙的後腰上拍了一下。
杭繪笙很不爽,他的腿跟泥鳅一樣在楊繹筝身上蹬了一下,“楊繹筝,請你搞搞清楚,作為0的覺悟。”
他貼在楊繹筝後背,聽到對方說,“嗯,可難道我不是笙笙的老公嗎?”
老公這個詞是被楊繹筝刻入肺腑了嗎?
杭繪笙被放在木屋裡,楊繹筝回去把行李箱拿進了屋。
就杭繪笙玩水穿什麼……他自有計較,白色背心與工裝短褲一套,杭繪笙趿着拖鞋就準備出去,哦、至于襪子早就被他用腳踩下來了。
“笙笙注意安全,”楊繹筝看着拿在手上的另一件稍小的白背心,他的笙笙現在恐怕不會換的。也好,男友裝一穿,應該不會有誰不長眼勾搭笙笙。
杭繪笙一溜煙跑出門,“知道啦,”更遠處他再次丢下一句,“楊繹筝收拾好一起玩啊!”
***
這是一處房屋做舊的旅遊勝地,看起來似乎有點古建築的意味,實則内裡現代設備很齊全。每一棟木屋都是獨立的,但門前那條蜿蜒曲折的溪流卻是公共的。
杭繪笙再去的時候,流水中有好幾個男男女女。他并不怕生,不過也無意主動與别人交流,因此在脫了拖鞋進到水裡後,一個人找了塊稍顯僻靜的地方。
溪流剛剛沒過杭繪笙的小腿腿腹,他光着腳踩在水底,大約是被打撈過,水底除了石頭沒有其它尖銳物質,所以杭繪笙踩着水玩得也還挺開心。
要是楊——
“嗨,你也一個人嗎?”
杭繪笙盤腿坐在水裡,聽到聲音時,旁邊的水流動了一下,發出嘩嘩的聲音,接着他旁邊坐下了一個陌生人。
來人有着一頭黃色的小卷毛,他皮膚是巧克力色的,看起來和夏天似乎很搭。
“目前是一個人。”杭繪笙說,他沒有移位置,那樣好像顯得他沒有底氣一樣。
“我也是,我叫Choc,你呢?”
杭繪笙暗自诽謗,哪有人皮膚是巧克力色的就叫巧克力啊,不過萍水相逢,他輕拍了下choc遞過來的手算是打過招呼,“Candy。”
出門在外名号是自己給的。
Choc聞言哈哈笑了起來,他的手拍在水面,濺起來的水珠落了幾滴到杭繪笙的鎖骨與下巴上,“你真可愛。”Choc沒吝啬自己的誇獎,“你不應該叫Candy,應該叫sweetheart。”
“有點油。”杭繪笙直言不諱。
Choc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那叫甜心怎麼樣,”
他似乎有點過分社牛了,杭繪笙瞥了眼歪倒在自己肩頭的Choc,但Choc不醜說話也挺有意思的,所以杭繪笙目前并沒有産生讨厭對方的心理。
杭繪笙往自己與楊繹筝寓居的那棟木屋看了看,“我老公會打死你。”楊繹筝有點慢啊,所以不能怪自己老婆被人拐走了。
“哇,真的嗎,”Choc的臉貼在杭繪笙的肩窩上,他擡眼望了下杭繪笙,然後低頭用自己的手戳了下杭繪笙背心被水浸濕的地方,“我就說寶貝兒你這裡好像被人咬過哦,松松軟軟紅紅的。”
這什麼鬼形容?杭繪笙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反駁還是呵斥,他低頭瞄了眼,白色背心被溪水洇濕,是有點明顯,但……這是一個身為陌生人應該有的舉動嗎?
“你在性騷擾。”杭繪笙撥了下貼在皮膚上的背心,他靠在小溪中間的石塊上。
“沒有,隻是覺得你很親切,”Choc說着又把腦袋往杭繪笙那裡湊了湊,不止湊近,還嗅了嗅。杭繪笙額角跳了跳,還沒把他腦袋推走,Choc就用鼻尖拱了一下,“好漂亮,甜心給我咬一下吧。”
“不X——”隔着薄薄一層背心,杭繪笙有些無語地用手推了下,Choc裝死不動也沒有把自己的腦袋走。
水波被誰推動,發出嘩一聲巨響,埋胸抱腰的Choc被不知名的人掐着脖子從杭繪笙身上扒拉開,然後被人把整個腦袋按進了水裡。
那隻掐着他脖子的手青筋畢露,似乎哪哪都在訴說着主人極度的不爽。Choc兩隻手臂前後胡亂地劃着,漸漸地連撲棱的動作都小了下來。
“楊繹筝,他快被你弄死了。”杭繪笙從水中站了起來,他握住了楊繹筝的手腕。
楊繹筝偏頭,除了腦袋,笙笙他哪裡都是濕漉漉的,所以身上的每一處都能被人看見,尤其是剛才……
“他欺負你。”楊繹筝松了手,Choc從水裡爬出來,眼眶紅得要命,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聽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了出來。
杭繪笙讪讪,也沒有欺負吧,他拍了拍Choc的背,“你沒事吧?”
“我,我不就……”Choc在楊繹筝的死亡凝視下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幹脆沒了聲音。
杭繪笙把兩人隔開,“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我老公會打死你。”說實話他還挺喜歡Choc的直爽與那身膚色的,“有機會我們一起玩,但千萬别做那些事了,容易被打,拜拜~”
雖然說有機會一起玩,但杭繪笙估計是沒機會了,他送走這一個,還有另一個等着他呢。
楊繹筝:自閉.jpg
“不要生氣啦,”杭繪笙撓頭,先前楊繹筝按Choc腦袋,他有種偷腥被正牌發現的心虛,“他還是個小孩不懂事,楊繹筝你……”
“他那麼大塊還小孩?”楊繹筝不滿,他拉住杭繪笙往自己懷裡一按,“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看到他埋在你身上,有多想弄死他。”
“笙笙,你一點都不乖。”楊繹筝一錘定音,“要是再被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會被我廢掉,你會下不了床。”
杭繪笙無言,“好嘛楊繹筝,我下次拒絕快一點,”他在楊繹筝危險的注視下撇撇嘴,“知道啦,沒有下一次。”
“我們回去吧,”楊繹筝說,“下午再出來玩,”他從水裡撈起杭繪笙,杭繪笙乖乖把雙腿圈在楊繹筝的腰身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