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沉下聲音，冷冷的說道：“我能控制你的身體，就能控制你的思想，你既然不肯自願配合，那我隻能……”

顧聲話還沒說完，江臨突然說道：“不可能，你控制不了我，巫主會庇佑我，”他眼神中帶着狂熱，“祂會殺了你這個異端。”

巫主？江臨信仰的神？

顧聲歎了口氣，信邪教的瘋子，太難溝通了。

“那就來試試看，看看你的巫主能不能庇佑你。”

顧聲俯身在江臨耳邊，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從現在開始，不回答問題，不準呼吸。”

江臨瞪大眼睛，然後他感覺自己真的停止了呼吸。

江臨看向一邊的監控，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監控的另一邊看着他們，他試圖向另一邊的人求助，顧聲這麼做明顯不合規則。

然而在江臨張嘴的瞬間，顧聲說道：“除了回答我的問題外，不準出聲。”

說完顧聲後退一步拉開和江臨的距離，他臉上帶着微笑，完全看不出他剛才說出了多麼恐怖的話。

江臨發現嘴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他的臉因為無法呼吸開始慢慢變紅，他的内心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江臨看着顧聲，就像在看魔鬼，或者在他的認知裡，顧聲就是魔鬼。

江臨在心裡祈禱，希望他信仰的神可以把顧聲這個魔鬼驅逐，不過越來越嚴重的窒息感告訴他，他的神并沒有回應他。

看着江臨眼神開始出現渙散，顧聲這才幽幽的開口：“為什麼叫神聖之主‘小醜’，巫主又是誰？”

江臨張這張嘴，他似乎還在掙紮，他想要呼吸，但是不想回答顧聲的問題，不過最終生存的本能戰勝了一切。

江臨急切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那個小醜從巫主手中騙走了永生藥。”說完他開始大口喘氣。

“從巫主手中騙走了永生藥”？

和神聖之之主與永生藥相關聯的，隻有幫神聖之主做出永生藥的“巫”了。

“你說的巫主，是那個告訴神聖之主永生藥配方的‘巫’？”

江臨終于緩過勁來，他嘲諷的笑了兩聲，說道：“永生藥的配方是那個騙子從巫主手裡騙走的。”

他咒罵着：“那就是一個騙子，小偷。”

說着他又笑了起來：“可惜，那個騙子隻騙到了配方，他不知道，在吃下永生藥前必須要舉行永生儀式，隻有完成儀式，永生藥才能生效。”

儀式？顧聲想到江臨做的那些事，難道他殺人是為了所謂的儀式？

江臨神經質的發出“嘿嘿”的笑聲：“人們以為他沒吃下永生藥，其實他早就吃下去了，隻不過因為沒有儀式的加持，那藥根本不會起作用。”

又是一個全新的版本，這是顧聲聽到的與神聖之主有關的不知道第幾個版本的故事了，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他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所謂的永生儀式的？”

江臨看向顧聲的眼神帶着畏懼，他似乎不想回答，但是在熟悉的窒息感湧來時，他的意志瞬間瓦解，江臨變的非常聽話，對顧聲的問題有問有答。

江臨怯怯的說道：“是巫主的後人告訴我們的，他說，他會帶領我們追随巫主的腳步。”

顧聲拉過椅子，坐到江臨對面，他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靠背上，以一種及其放松的姿勢，與江臨進行對話。

那不像是審問，更像是閑聊。

探視間隔壁。

監獄長驚訝于眼前的一幕，關于江臨的危險性他心知肚明，他更了解江臨的不可控，這種不可控不止是身體上的，也包括精神上的。

這也是審問江臨時面對的最大困難，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按照你的預想回答問題，沒人能預測江臨下一秒會說什麼。

沒想到這樣一個瘋子，在面對顧聲時會突然變的這麼乖巧。

監獄長說道：“真實個好苗子，這種人才必須留下來。”有了顧聲，以後審訊就簡單多了，連這種刺頭都能搞定，他實在想象不出有什麼人是顧聲搞不定的。

李青越搖了搖頭：“他已經做了很多了，我不希望再将他困在這些犯人中。”在李青越看來，身為卧底的顧聲已經見過太多的惡，他應該休息了，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想打擾顧聲。

探視間，問答依舊再繼續。

本來隻是閑聊的顧聲開始漸漸認真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從江臨嘴裡問出些什麼。

問題不斷深入，江臨就像放棄抵抗一樣，回答的越來越迅速和準确。

終于，顧聲又問了他之前問的第一個問題：“可以告訴我你把那些頭藏在哪了嗎？”

這次江臨沒有再胡亂回答，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顧聲，看着這個在他眼裡完全是惡魔化身的人，說道：“我不知道。”

顧聲挑眉，明顯不信。

江臨看到顧聲的表情情緒瞬間開始變的急躁，他焦急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頭，被他們拿走了。”

他們？還有其他人？

顧聲很驚訝，探視間隔壁的監獄長和李青越更驚訝。